朝慕云却并没有答这话,视线下移,落到他拿着花束:“你有意中人?”
夜无垢眼梢瞬间变化,泛起暧昧桃花,连声音都低下来:“原来你……关心这个啊。”
朝慕云看着他,眸底墨色疏淡,未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再问个,略好奇问题。
这目光太清澈,太干净,夜无垢不知怎,有点虚:“你这般聪明,要不要猜猜?”
“不像。”朝慕云已经有结论,“虽看不到你脸,但你眼睛,和唇边肌肉表现告诉,你如今并没有为情所困,自也不会情钟于谁。”
朝慕云和夜无垢在花房和白婆婆说话时,皂吏们也没闲着,迅速勘察四周,走访问话,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痕迹。
但是很遗憾,并没有。
地方很大,需要更多时间,朝慕云没有立刻离开,站在水岸边,若有所思。
夜无垢也没有走,他似乎今日很闲,又似乎很苦恼花怎送人,抱着束紫色蒲公英,时捏捏叶子,时拢拢茎枝,站在朝慕云身侧,任和暖江风吹过。
“这个江项禹,路走来坎坷多艰,现在是江家唯男嗣,支应门庭,家中庶务全由他打理,光耀门楣任务也落在他肩上,看过他履历,考过科举,派过闲差,如今也是官身,只不过比较边缘,”朝慕云看向夜无垢,“这样人,可有晋升盐道*员资格?”
“那当然。”
夜无垢这下打开扇子,姿态宛若个风流倜傥浪子:“天涯何处无芳草,辈格局该要打开,身心全系于人,何等天真,又愚蠢。”
虽然现在还未曾和任何人构建过关系,也认可情之字,不管遇到还是经营,都不太容易,但朝慕云并不同意这句话。
有些东西会让你畏惧,也会让你更强大,轻视它,是会被打脸。
“怎,你不赞同?”夜无垢感觉有些奇妙,这病秧子看
夜无垢吹着暖洋洋江风,人也变得懒洋洋:“怎会没有?盐之道*员,从来不是论资历政绩,只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到漕帮面前,好不好合作,连晋千易都可以努力,他为何不行?”
朝慕云听懂他话中暗意:“但努力是回事,是否能得到想要结果,是另外回事。”
“那你猜猜,江项禹会不会和他爹争抢?”夜无垢唇边笑容有些玩味,“江元冬把年纪,都被挤得要致仕,仍然不死心,仗着年纪大不被人注意,偷偷藏东西作为筹码,那江项禹呢?他可是被他爹压制这多年,欺负这多年,心中有怨有恨,晋千易都能想办法让江莲帮忙,他会什都不干,眼看着别人个局又个局?”
“这世间,有利益纷争地方就有江湖,你都样,皆在其中啊。”
男人语调悠长,似带着调侃,又似带着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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