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让人痛苦,也让人积蓄力量,”朝慕云声音淡淡,“人心本就复杂。”
夜无垢顿下,看向朝慕云:“你好像……并没有对这种行为进行批判?还以为,当官都要苦大仇深,谆谆育人,事事必须向善。”
朝慕云:“只破解案件,推理真相,凡人之罪责,皆由按律法判定,不应以自身观念想法,定义别人对错。”
夜无垢:“可你是官。”
“官又如何,官也是人,”朝慕云淡定极,“若切对人,对案子判断,只基于个人价值取向,那世间岂不得乱套?律法有它存在意义,妄想凌驾,结局必定不好
这三个字出来,双方都是怔。
夜无垢说完才发现这话有些暧昧,非他本意,但这个暧昧方向,好像也不错。他看着朝慕云,唇角扬起:“朝主簿这聪明,可真是令人遐……”
朝慕云却截他话:“不想笑可以不笑。”
“嗯?”
“说,不想笑,可以不笑。”
曲才英扯个趔趄。
曲才英怔下,炸:“你们大理寺竟敢跟动手!你是什东西,也配走到面前!”
“嘿,你这人怎听不懂好赖话呢,”厚九泓火气也上来,拎住他领子就往边偏厅走,“来来跟来,就让你瞧瞧,配不配!”
李淮看不好,吵架可以,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万万不行,也跟着跑过去:“别冲动,都别冲动——”
朝慕云看着这幕,无声勾起唇角。
简简单单两句话,气氛瞬间更改,夜无垢哼声:“你可真是会坏气氛。”
朝慕云看着他,重复自己第句话:“在想什?”
夜无垢啧声,手搭住朝慕云肩膀,起看向门外,穆氏尸身刚刚好被拉出大门:“你说她这样做,值得?就那点点仇恨,她自己都说放下,不在乎,最后仍是用自己命来换……虽她老,好像没多少年好活,可万,她能活到百岁呢?那就还有四十年,她是个通透人,在世间有留恋和牵挂人,不管徒弟还是儿女,有想做事,比如种花插花,那日花房见面,能感觉到她心态平和,日子也算丰满有滋味,这样放弃未来人生,值得?”
朝慕云想想,道:“她历尽千帆,自叩问这多年,仍是决定要这做,于她而言,就是值得。”
夜无垢:“可别人未必觉得。”
虽然吵架顶火和拉架人调个个,但很明显,这局稳,什事都不会出。
曲终人散,唯窗外阳光热烈,隐隐似有花香浮动。
人们该忙忙,该走走,厅堂几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个人没动,看着门外不知哪个方向,过分安静。
朝慕云走过去,在这人面前挥挥手:“想什呢?”
“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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