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用手比划个长度:“天天抱着睡觉,谁都不让动,现在还记得,那布老虎被他揪耳朵歪只,老虎须也被他小脸磨滑润滑润,跟洗不干净似,直到他丢,拿着布老虎发呆,才想起来,这个布老虎是说送给他——当时陪他玩,正好绣娘来送东西,里头有个布老虎,要走,他跟闹脾气,便哄他说布老虎就是,会替陪他……”
“不是精心准备礼物,只是随口句话,自己转眼就忘在脑后,他却记清楚,夜夜抱在怀里睡,他……在等着。”
老人声音有些控制不住颤抖:“他三岁上就丢,是错,没有保护好他……所有人都告诉,他死,却总觉得他还活着,只是在外头,回不家……”
“他那大点个小人,还有那多小脾气,你说在外头得吃多少苦?他得多委屈,多难受,有没有做噩梦,
提任何要求,却不能拒绝别人要求,否则就要经历更难挨痛苦深渊……她不敢记得自己是谁,看到男人就害怕,哪怕对面是她父亲,她都忍不住尖叫后退。
别人看到她年纪,会说她是个大姑娘,包容得世,包容不太久,会更加同情父亲,可女孩心里创伤,经历过怎样非人地狱,又有谁能感同身受?
老人怔下,闭闭眼:“抱歉,不知你也……”
句话,展现出老人通透和睿智。他不只是气贵独特,内心也有很多温情。
视线掠过看似松散坐立,实则谨慎拱卫在老人身边队伍,夜无垢猜,这位老者,大约是这拨人首领。
“谈不上,已经过去,”知道这些人同样在警惕他,他未有更多窥探之举,只顺着话题,“您丢过孩子?”
“是啊……”
老人倒是随兴,并不介意聊起这些往事,好像跟个外人说说,并不影响什:“看着这对父女,就想起小儿子,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却很顽皮,吃着药,也会上蹿下跳闹,两岁时候,那小短腿,跑起来还晃悠呢,就敢满院子跑,让人找不着……”
“从小就讲究,衣服颜色要自己挑,哪个丫鬟抱着他,也要自己选,最喜欢看美人,男女,只要长得好看,他都会多看两眼,偏这张脸略方,不得他喜欢,他就总窝在他娘怀里,不大肯理,凑上前,他还会小手推打脸……他娘教训他说不可以,却道孩子还小,懂什,儿子打老子,也是天经地义,这证明父子俩感情好……”
“……糯米团子似小人,你说叫人怎不爱?是真恨不得时时陪着他,奈何那个时候特别忙,答应去见他总是误时辰,他总爱跟生气,不理。他那时特别喜欢只布老虎,圆头圆脑,大概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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