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该死病才能让求生。
想劝她矜持,但嗓子像被胶糊上样,什人话也说不出口。嘴唇翕张,默念着他名字。
裴雁来……裴雁来。
多好听。
注视着他,这是条件反射,就像巴甫洛夫摇铃狗就会流口水样。如果能实现控制,那就超脱人畜六道。
这秒,宽敞明亮会议室里人声细碎。
李笑笑手抖,不小心碰掉放在手边框架眼镜,于是衣冠楚楚裴律就这样在身后站定。
他捡起,眼镜侧先着陆,放回李笑笑手边。
“谢,谢谢。”李笑笑难得结结巴巴。
会议室人多,像粒尘埃,而世界庞大。
裴律并不看,笑笑,什话都没说,转身走向自己座位。
松开半握右掌——他不久前握过——只是想到这个,都无法自控地开始战栗。像瘾君子,半张着嘴,鼻腔嗡动着埋进掌心,顺着掌纹急而深地路嗅到脉搏。
广藿香只沾少许在上面,淡得马上就要消散。
直到剧烈喘息让咽喉和胸腔都开始发痛,才颓丧地放下手,支撑着身体双臂此刻软弱无力,只能任余下水珠顺着下颌流进衣领,打湿衬衫。
“草。”
给自己来巴掌,镜子里露出双眼发红。
明明不在梦里,裴雁来却近在咫尺。
心脏狂跳,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胸口萌生微妙疼痛。
“你再掐下。”终于侧身对李笑笑说。
她白眼,嘴唇张合骂有病去治。
是,又病。
“下午好。”他姿态优雅又从容,和不同:“很荣幸能与鼎润诸位共事,姓裴,裴雁来。”
满场寂静后,热烈掌声应时而来。
裴雁来。
藏在人群里,病态渴望开始复苏,终于能把视线黏上去,如此贪婪又热切。
“……草你妈。”欢迎声中,李笑笑从牙缝里蹦出音来:“再看次怎还这帅。”
李笑笑话没法反驳。确实饥饿。
下午三点钟开会,所里管理层都在。从被撞碎思绪里勉强捡起零落理智,正装整饬地坐在老胡右手边,准备做会议记录。右手边是李笑笑,对面是行政楚主任。
狼狈被很好地隐匿。
主角踩着点走进会议室时步声稳健,步速略快,很熟悉。经年美梦成真,心跳如擂。
在座女同事无不倒抽口气,惊,馋。李笑笑尤其夸张,把捏住胳膊,登时面色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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