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饺子进嘴里。
萝卜牛肉馅,牙齿破开面皮,内里汁水饱满,肉质很鲜。馅是在菜场绞,口味是按菜谱调,油香混着肉香,咬起来掺着点儿胡萝卜脆。
刚出锅时候就尝个,味道明明很鲜,但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
电视被按开,屏幕上投出春晚主持人或貌美或端正脸,报幕声很大,足以压过楼下孩子嬉闹声,然后传进听筒。
“八点,在看春晚,不无聊。”句话把天聊死功力虽然遗传于妈,但青出于蓝,有过而无不及。
她没在意冷淡,继续道:“正在你高叔叔家吃年夜饭。”她突然把声音压低:“他家里人多,还有几个和你同龄孩子,你要不要过来起……”
那头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乱出杯光。热闹得太满,没有丝毫容插足缝隙。
合上盖子:“不。”
在另头沉默中,端着晚饭,放到茶几上。盘三十个,圆润饱满,挺好。
家里楼层住得低,楼下小孩儿大人扎堆放鞭炮声音传上来,鲜活得刺耳。
留两个挂在床头,权当是先替裴雁来试试效果。
不知道是因为香包发挥作用,还是白天太累,快速坠进梦里前秒,还在稀里糊涂地想着,竟然不是虚假宣传……
直没找到脱手机会,东西就在手里又捂两天。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按理来说,是该合家团圆,聚在起吃年夜饭。煮好锅饺子,分半装在保温盒里,留到第二天。
突然,手机催命似叫起来。
“……”她被噎住,半晌才又说:“那行,你不愿意不会逼你。不过,如果你改主意,随时联系,地址等下短信发给你。”
“还有,小山,”她说,“除夕快乐。”
没说话,她很快就自讨没趣地挂断。
虽然确实有意膈应她,但刚刚没回她句“除夕快乐”,并不是因为闹情绪。
就在刚刚,春晚镜头刚巧切到前排观众席。
她很少对提要求,可意外,这次还在低声坚持。
“宝贝,就是觉得,大年三十,高凯家齐齐整整,猜你个人呆在家里可能会无聊,所以才想叫你过来吃个便饭。”她稍顿,“高凯家人也希望和你见见面,毕竟以后都是……”
话断在这儿。
是什?
是家人?
这事儿吧,回忆起来也怪。
谁让当时手忙脚乱,还没看清是谁电话就接通,开扬声器,甚至先打声招呼说,“喂,你好”。
然后热闹而杂乱背景音里,妈笑声挤满本就不宽敞厨房。
“小山,宝贝。”她声音不得不放大,“在听吗?吃晚饭吗?”
拿着乐扣餐盖手顿,反应几秒才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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