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李阳鸣案又聊了几句,言简意长,听得我心惊,不敢插嘴。
案情讨论结束,老胡终于又想起我。
“对了,小山。”老胡喊我:“正好裴律师也在,上次那件事,你正式给他道个歉吧。”
是说手滑摔掉盒子那件旧账。
我并不介意多说一次对不起,但裴雁来冲我摆手。按照裴雁来第一顺位原则,我条件反射地闭上嘴。
我一直以为是老胡神通广大搞到视频,没想到他却把U盘推给裴雁来:“按你的要求,清晰和防抖我已经找人处理过,可以能识别出李阳鸣的面部特征,现在物归原主。”
竟然是裴雁来。
我暂时是他的助理,但他是什么时候办的这件事请,我一无所知。
震惊之余,我还有话要问:“非正常拍摄的视频不是不能当作合法证据?质证环节会控方可能会拿这个说事。”
“是。”裴雁来说:“那就不把它当证据。”
的文件。”
老胡扫我一眼,没说话,亲自起身接过卷宗,朝沙发走去。我一抬眼,才发现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人。
裴雁来坐在沙发上,正在喝咖啡。
我鼻子灵,咖啡香飘到我这儿,立刻闻出这是夏威夷产的那包咖啡豆,五十美元一磅,平时放在茶水间里,除了老胡以外没人碰。
桌上有三杯,冒着热气,显然还有我的一份。只可惜这豆子酸头重,裴雁来未必喜欢。但他一向喜怒不形色,一口过嗓,眉头动都没动。
裴雁来无奈一笑:“胡律,说真的,只是小事而已,我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林助早就和我道过歉了。”
他给了我们,主要是老胡,一个漂亮的台阶下。
“是么,那就好。”老胡看我的目光沉而重,其中深意我不欲深究:“这段时间小山给你打下手,没添麻烦吧?”
裴雁来一贯持重:“没有,您放心。”
老胡叹了口气:“他家里人是我的师弟,这孩子进所就在我手下,算我半个徒弟。”他顿了顿,又说:“小山吧,性子闷,话少,但是各方面能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没人和我解释。
“小山,跟着裴律师多听多看多做事。”老胡语重心长:“接下来就辛苦你了,雁来。”
雁来这个叫法实在太肉麻,听完,我咖啡都喝不下去了。
裴雁来摇摇头,笑说:“是我劳您费心,您别这么客气。”
“坐。”老胡点了点裴雁来手边的沙发。
我面上不动声色,但昨天半夜还对着手边这张脸发晴,乍一见真人,多少有点不自在。
先谈案子。
老胡摸出U盘,里面存放着重要的视听资料。我看过内容,是非正常拍摄的部分审讯过程,也不知道是谁拍的。
这些人很有技巧,逼供手段五花八门,折腾两天下来,李阳鸣身上竟然一点伤都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