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
直灌
口酒，从喉咙底溢出重叹。他没多说，只摆手：“别提，
老要是得病，肯定去请护工，儿女照顾太受罪。”
没有长辈，不太能理解，没接话。
他不想多说，很快把话题岔到身上：“其实有个事儿，想问你挺久。”
有样学样：“矫情什
。有话直说。”
耿直敲着杯壁，脸色确实犯难。觉得稀奇。认识这多年，很少看到耿直这种表情。
和耿直都没有开卡
意思，扫千五，选靠近吧台边角散台先喝会儿酒。
明早要接老胡女儿家，不敢喝多，只拿瓶几乎没度数果酒。
“商量个事。”用牙咬开瓶盖，伤口被拉扯，疼得抽口气。
耿直早联系好代驾，自己搞可乐桶：“少来啊你，跟矫情什。”
本来想晚上联系租车行，但遇见耿直又改主意：“车借开早上，下午给你送回去。”
黑：“……你做梦啃。”
潦草吃顿晚饭。蒜爆鸡肝炒得很僵，黑大半圈，酸辣土豆丝油能剩出来再炸盘洋葱，和耿直默契地把这家店列进雷区。
到夜店是晚上八点半，夜场刚刚开始。
店名叫Chaos，在众千奇百怪酒吧名里并不出彩，但刚开业那周轮番请几位哈圈名人撑场，最近名声鹊起，朋友圈里挺多人都在推广。
被晚餐腻住，就人含颗草莓薄荷糖。临进门前，把西装外套和领带扔在耿直车里，松开两颗扣子，湿水抓抓头发。光线暗地方看不清脸上伤，勉强人模人样。
向说话做事不过脑子虎b，支支吾吾到底有什难言之隐。
但他不开口，也不催。
侧过头看，高台上DJ穿着松垮长T上场，开始调试设备。
场内开始躁动，穿得或花哨或性感得男男女女从身侧途径。面目不同，昏暗灯光下看都朦胧得漂亮，但过目即忘——即便并不脸盲。
“咳。”耿
杯子碰下。
耿直嘴里嚼着冰块：“没问题。待会让代驾先送，车留你那儿。”
喝口，荔枝味，有点腻：“谢。明天送哪儿？别墅还是公寓？”
耿直眯眼想想：“别墅吧。最近在医院陪床，不太回公寓。”
“老人怎样？”耿直和他继母那边亲戚并不亲厚，知道他连姥爷都不喊。
“行啊秃哥。”耿直自顾自朝耳后喷泵蔚蓝：“斯文败类，冷面男神，风采不减。”
瓶身扁方，拿在手里很厚重。
渣男香，生姜柠檬和皮革味呛人。屏住呼吸，嘴角扯扯：“败类骂谁？”
耿直心急，拽着，刷卡进门：“败类骂，骂成吧。”
场子没热，DJ还没开始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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