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眼看她,反问说,你什意思?
她不回答问题:“你撞南墙撞死之前,至少想想还是你妈,你学费生活费,这些零零总总都是投资。你挥霍自己人生,不愧对自己,也不愧对吗?”
她离开后,在阴冷校门前独自呆很久。
直至手机铃响,高凯发来两条短信。第条里,他说妈个多月前流产,最近情绪不稳定,如果起争执,希望顺着她来,别让她烦心。
第二条,只有两个字,谢谢。
高四第学期期末考,分数只比画下来本科线高几分。
复读学校要求按这次成绩模拟填报志愿,但死心眼,初版依旧全填首都本,和半年前样。
没想到老师兴师动众联系妈。
那天傍晚,她在校门口停车,面色罕见得不善,来势汹汹,如此负责家长模样让感到陌生。
这是印象里她唯次对冷脸。
玻璃杯底碰到大理石台面,橙汁晃几下,液面复归平静。
读懂高凯暗示。他是说,他可以走动走动,然后让从鼎润律助,变成鼎润律师。字之差,薪资和社会地位就完全不同。
老胡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但鼎润学历最差律师也是国内法学顶尖名校出来研究生。本科学历,毕业就入职,即使学校是首都较知名211,在五年内,“转正”都是难以服众。法律这行就是吃资历,没什话说。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高凯没像当年那样不打声招呼就通知去律所报到,给留推脱权利。
“慢慢来吧。”认真地拒绝他:“还需要积累经验。”
没回复,但第二天交上去模拟填报改头换面。天南地北适分本,第志愿换成西北某高校外语系。
妈后来给打电话,只当没听见,直到铃声消弭。
好在第二次高考发挥得很不错,
她质问,说,林小山,半年前你高考落榜就是因为填报志愿不合理,全都忘是不是?好伤疤忘疼?你不能这任性。
声不吭。
裴雁来在燕大,燕大在首都。他不见,只能自己去找他。
这就是全部理由。
沉默几秒后,她又问,宝贝,你告诉,首都有你什人?
高凯愣,似乎感到意外,但他没多说:“也好。”
气氛有点尴尬,妈适时叹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你重读那会儿,在学校门口跟吵架样子像在眼前样……都长这大。”
“嗯。”点头:“是很快。”
这件事如果她不提,都快没有印象。
复读那年压力很大。裴雁来和断所有联系,最开始那个月整天活得像游魂。从迷茫到麻木,花快三个月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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