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裴雁来母亲大驾光临。
好在是小人物,青春期和如今变化不算小,她目光只在脸上停留短暂。男人却往前走两步,站到面前。
看脸五十岁上下,个头和裴雁来差不多高,眼角有笑纹,但风度翩翩
“恭喜你,目达成,满意吗?”女人大衣配西装,烟嗓沙哑。
男人伸手拍女人肩,但被她巴掌挥落,他也不恼,“面包和自由两手抓……裴雁来,以前说你贪心不足胃口太大,现在收回这句话。你很不错。”
女人啧声,骂:“神经。”
男人不理会,松松领带,声音轻缓:“但们本来可以双赢。”
稀里糊涂,没听明白,只见裴雁来和男人握手。
对面静默几秒。呼吸声浅浅,地铁里环境又嘈杂,听不真切。
但像是有某种预感,握着手机手指开始无端发紧。
她低低咳声,艰难开口:“可能需要你帮助。”
……
下地铁,路狂奔回鼎润。把尽调处材料交到负责腾源劳动仲裁组里,又马不停蹄奔向裴雁来办公室。
周整个早上,都被耗在腾源国际首都分布尽调处。
做完工作饿得前心贴后背,手机也只剩百分之十电量。好在工作人员订盒饭时也算张嘴,吃完份冰凉油腻咖喱牛肉饭才感觉捡回半条命。
按原计划,下午要回所里开小组会议,但在地铁上,通不具名来电打到这里。
没有备注,等到对方自报家门,才知道是胡春漫。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动静不断。
“谬赞。”他笑笑:“没这个打算。”
女人闻言,低低哑哑冷笑声,不再多话。她转身,突然和对上视线。
或许因为操劳过度,这张脸露出老态,但美艳依旧,红唇凶猛。只需要稍作回忆,就能和多年前见过面孔重叠。
草。
竟然是高文馥。
手机在结束和胡春漫谈话后电量告罄,赶时间,只好当面跟裴雁来请假。
去他办公室,人不在。连问几个同事,兜转才得到“裴律师在小会议室”答复。小会议室在楼,冲下楼梯,最后两级没踏稳,脚滑下去。
落地闹动静有点大,但小会议室门轴老化直没修,被开门响动盖住。
会议室里走出男女,背对着,裴雁来落后半步,显出身形。
看见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是小米复述那句“名字不错”。
“林先生,你好。”她声音干涩发哑:“打扰你两分钟,请问现在方便说话吗?”
报站声这时候响起。
“……前方到站先锋工业园站,请您从列车前进方向左侧下车。”
起身给孕妇让座,然后才回复胡春漫。
“没事,方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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