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将将回神,差点脱口而出:“想来看……”你。
当然是来看你。
说出来会怎样?他总不能把赶走。像馋疯狗看见肉,有瞬间甚至狂妄地这样想。
不可以。冷静点,林小山,他做得出来。
裴雁来眼睛颜色浅淡,不带笑时候,冷漠如有实质。他看,立刻垂头避开视线,怂地改口。
几乎是奔向目地。
离得越近,裴雁来身影清晰可辨。在律所里西装革履是日常,已经很久没见到他穿私服。初春,海边温度不算高。灰黑色夹克拉链开着,露出里面同色系高领薄毛衣,他撑着围栏,额前碎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真他妈像是时空穿越,差点儿分不清今夕何夕。
梁心和郁行野已经站在船头,身侧放着钓竿,正和大概船长之类人说些什。看见来,梁心扬手,说:“欢迎。”
颔首以对,算是打招呼。
雁来。
是他助理,他没工作,也可以闲下来,这是方面。另方面……周末,两天夜,梁心和郁行野,会有这巧事?
赌狗是本质,邮件很快编辑好,心跳加速地回复,“荣幸之至。”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老胡第二天早醒过来,但高烧不退,很快又陷入昏迷,中午被送进ICU,状况反反复复。虽然不许进病房探病,但还是跑次医院。胡春漫脸色憔悴,她丈夫很讲究个人,都忙得胡子来不及刮。
直悬着心到周四晚上,老胡病情才有转好迹象,终于在次日凌晨,被从ICU转入普通病房,但听说合上眼远比清醒时候多。
“……想来看海,以前没见过。而且老胡情况也暂时稳定,他家人都在,帮不上什忙。”
铁链围栏上扑哧扑哧落只麻雀,灰扑扑地撞上来,裴雁来动作庆轻柔地探出手,挥手时却挥得无情,鸟被惊到,啾啾叫着逃之夭夭。
“这样。”他说。
还正心虚,生怕又在
动静惊动裴雁来,他侧过脸,投来视线。走到他面前,笨拙又干瘪:“裴律。”
他似乎对出现并不意外——至少从脸上,看不出多余情绪。
裴雁来手插在兜里,目光尽头又落上海面。在晴天白日里,海是碧波白浪,近岸处水面清澈,寄居蟹类和小银鱼来又走。
“好不容易有双休,”他问:“怎不去探病。”
意料之外回应。
这才稍微松口气,周六早,准时坐进停在家门口车。
司机路沉默寡言,在后座眯会儿,到港口是中午十点。
打开车门,腥咸海风灌进鼻腔,衣摆迎风被吹得猎猎作响。
“祝您度过愉快周末。”司机临走前说。
艘高级渔船停在岸边,船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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