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已经到尾声,我隐约听见她说什么什么的季度收益还不错。我英语不差,乍一捕捉到其中某个单词时,我开始恍惚,差点儿以为是劳累所致的幻听。
Judy挂上电话,看见我,挥了挥手:“回来了?事情我都听说了,辛苦你了,林。”
刚刚听到的单词逐渐和一些事形成诡秘的连结,我脑子放空,一时憋不住话。
“Judy,”我问得迟疑:“裴律师他…是不是和你提过我?”
她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才一天的光景,盒面就多了几条划痕和油渍。最要命的是,锁被,bao力拆开了。这条缝太诱惑我了,我犹豫几秒,又强忍着把它盖严实。
老板:“我儿子从别处淘来的,他眼力不行,以为是什么宝贝呢。我早上给砸开,没想到里面更寒酸,只有……”
一天的奔波让我终于控制不住坏情绪。
我一拳挥到他脸上,他身板比纸还轻,吃痛歪在一边,滔滔不绝的胡编乱造也戛然而止。
“你儿子?”我把盒子装进兜里:“知道什么是隐瞒犯罪所得收益吗?上家已经蹲进去了,你还嘴硬。”
过店主,拎着半瓶矿泉水去找人。
南边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又改道去东边。夕阳烧得云彩发烫,只剩下半面脸,我才终于在东街尽头找到一家叫“蓬莱阁”的店面。
老板又瘦又矮,嘴里叼着根没燃地烟:“帅哥,想看什么啊?”
玻璃台板下面木头珠子不少,我却只注意到藤椅上铺着块毛巾,毛巾下面藏着什么,线条起伏,四四方方,掌心大小。
“老板,好货不兴藏。”我一窍不通,故作不经意把裴雁来的车钥匙亮了个相。
我回忆道:“见面第一天我做了自我介绍,那时候
老板挨完打,本来目露凶光,但闻言气焰萎了下去:“你,你什么意思?”
我疲惫地松松肩颈,一脚跨出店面:“意思是,你最好没有别的事儿再被查出来。如果有辩护需求,鼎润随时欢迎。”
裴雁来的雷克萨斯被拖去维修,手机又依旧没电,我只能按原路返回,到所里已经十点多。皮鞋糟蹋脚,我隔着袜子脚后跟都被磨得疼。
鼎润只有一楼还亮着灯。
我推开大门进去,Judy正巧靠在前台摸黑打电话。
他这才正眼打量我,虚伪又热切地笑起来:“那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您看这几款,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一般人我都不给他看。”
我不接茬,“您别看我年轻就忽悠,哪有稀罕玩意摆在台面上的。”我眼神扫过藤椅:“那毛巾盖着的,方便给我看看吗?”
老板神色瞬间有些微妙,但看我态度坚决,他不忍放过开好车的客人,还是把毛巾掀开,露出盒子。
“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破榉木盒子,不信您瞧。”
我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