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后留个吻。
妈。
能不能赢他不知道,但颅内仿佛通电,脊背麻,彻底爬不下床。
裴雁来离开之后
高凯也说过类似话,可知道裴雁来和他说完全不是码事。
裴雁来把看得太透。心口像被攥下,多年遮羞布被人把扯掉,即使这个人是裴雁来,依旧感到不安,回避话题念头几乎立刻就涌上来。
但他没给这个机会。
“考虑清楚。”裴雁来指尖扫过额前发,又用力抓起,半边儿掌心压着发际。他垂着眼,逼直视他:“你不甘心样子很好看。”
不甘心。
“你不用去。”
正当像条缺水鱼样想从地上弹起来,裴雁来却横揽腰,重新把摔回床上。
“不用去?”这话听着像把辞退样,社畜本能让心头悸。
裴雁来整理领带:“主办方邀请函上没写你名字,你不来没有影响。”
道理是这样,但哪有不带助理个人到场知名律师?裴雁来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却不想让别人另眼看他。
论坛开幕当天,早上八点全员到会。精力远不如裴雁来旺盛,闹钟六点钟响起时,手腕上指痕和腰腹还在作痛。
怪,不该在正事前晚不知死活撩搔,被拖回家后果然被裴雁来无情鞭挞。
……不能细想,实在快活过头。
从床上坐起来,又倒下,再睁眼时裴雁来已经西装革履。
“几点?”再次惊醒。
像拔掉颗从根烂掉牙齿,血肉模糊后,野心昭然若揭。
不甘心靠高凯关系拿到鼎润工作,不甘心直是谁助理。其实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从未设想过拥抱这样惨淡终局。
“考虑什?”开始战栗,或许因为期待可能性,或许因为望不到底未知。
裴雁来嘴唇凑近耳侧,带点儿不可言明笑意,对低语。
“再赢次。”
他似乎猜到在想什,突然开口:“记得,你赢过次。”
知道他是在说高三运动会那场长跑比赛。时间太久,但那时候心情这辈子都忘不。
在赤红跑道上,曾和裴雁来比肩,甚至先撞断那根破旧红绸。转身时,他额头出汗,就站在身后。
“如果不想做助理,”裴雁来以俯视姿态和对视:“那就不做。”
“……”
裴雁来戴上腕表,垂眼看看:“七点零三。”
正值前调,他身上“Straighttoheaven”香气明显。深吸口气,但时间不等人,无心进行别联想,只能匆忙从床上爬下来。
爬不是夸张动词。下肢酸软,真站不稳,狼狈到家。
草。
忍不住想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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