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他来自个家教极好家庭,吃饭时几乎没有声音。
李炽看他半天忽然道:“这酸东西也能吃得下去,害喜?”
陈博闻暗暗伸脚咚地踢他下。
那个男孩却抬起头来,看着李炽。明净眼光,无波无澜,象月光下静静湖面。
突然,他笑下。
沈千越没有作声,眼睛平静地看过来,又转回去。
李炽碰个软钉子,眼神凌厉地飞过去,却见沈千越眼睛朝着窗外,仿佛在想着什。
很快到吃晚饭时间。
李炽买来盒饭。
他自己和陈博闻那份儿,要明显地丰盛许多。
这些东西,跟你过上辈子。”
“陈哥,喝水。”李炽把杯水放在陈博闻面前,问:“想什,想这入神?”
“没。想长春文化广场挺漂亮。”
“陈哥以前来过东北?”
陈博闻拿起杯子,把脸掩起来喝水,“做十年刑警,中国什地方没去过?你等着吧,有你跑得够时候。”
清浅,善意却疏远笑,春风拂柳般。就象是个宽和人,不与那淘气小孩子般见识笑容。而那个淘气小孩子,就是李炽。
李炽越发地不自在起来,身上燥热层层涌上来。恶声恶气地喝道:“看什看!”
沈千越低下头去,单手把没有吃完饭收拾好。他做得很慢,不急不徐。然后说:“吃好。请慢用。”
陈博闻问:“你小子,要超支啊。”
李炽笑道:“是请客陈哥。”
沈千越是右手被铐着,他不是左撇子,行动自然困难起来,李炽冷眼看着他。
他盒饭里,是份极普通西红柿炒蛋。
那西红柿似乎还不太熟,切得很大块儿,红里浑着青色。鸡蛋几乎看不到。沈千越慢慢地用筷子拣放进嘴里。有些笨拙,却不见狼狈。
李炽嘿嘿笑起来。
窗外,是大片北国景致。苍茫暮色里,片片收割过高梁地,枯败叶与杆还没有收拾完,在窗前闪即逝,却绵延不绝。
长长路途,真是很无聊。并且,这次犯人,还特别地安静,让人省心。停不会儿,李炽开始闲得慌。
“喂,”他踢踢沈千越,“反正也没事儿,说说你是怎回事?”
陈博闻咳声。这小子,真是年青不知事,哪有这问,这不符合规矩,这又不是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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