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进屋，李绪下铺还没睡，慢吞吞地揉着惺忪睡眼：“绪你下棋下这
晚啊？”
“……嗯。”
李绪翻身
“票钱多少？”
“四十。”
李绪低骂：“他们怎不去抢。还有你，才两个小时睡什睡。”
每睡
分钟都是白浪费钱。
窦遥说：“
以为你不喜欢看电影。”
掀盖
前秒手被摁住
。
“不是给你扔吗，怎还有。”
最近窦遥指腹变得比较粗糙，可能是握笔握。他用手掌包裹着那只右手，李绪呼吸节奏光速加快，过电似把手抽出来：“让你不要说话听不懂是不是。”
“没收。”窦遥收起打火机，慢慢坐直身体看向大银幕。
终于完全安静。
时间静静流逝，电影里在发生什情节根本没人关心。
李绪肩膀往下尽量塌，塌到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姿势，然后盯着他看好久才开口。
“傻逼，”声音哑哑，“你是不是打算睡到明天。”
不是冒着被老师抓到风险买票？
窦遥肩背微微动，少顷睁开眼，直起身，鼻尖擦过他颈。
字都不想跟窦遥说，而且因为傍晚已经补过觉，他现在丁点都不困，眼睛越睁越清醒。
完完全全就是浪费时间，早知道不来。
电影中段男女主总算进入下阶段——滚床单。后面角落情侣已经抱在起，李绪撇眼又把目光收回，木着脸窝在软椅里，越想越不爽。
正想起身回家，肩膀忽然沉沉。
窦遥把头靠到他肩上。
“电影谁不喜欢看。”李绪不冷不热。
平时不看是因为没钱。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更好。”窦遥静静地看他眼，“这次不算数。”
“算吧。”李绪根本就没做过梦。
回寝还是老流程，翻墙进院飞跑上楼……当然，瘸子垫后。
安静到李绪怀疑自己心跳会被听见。
为什电影院不能抽烟？太他妈不人性化。
走出影厅呼吸到新鲜空气，差不多十分钟李绪才慢慢恢复，恢复到那副死人脸。
他跟窦遥慢慢往学校走。
很晚，根本没车。
李绪撇开身揉揉脸。
“睡多久？”
“没注意。”他视线完全不跟窦遥对上，“闭嘴别说话。”
“好。”
前后那些情侣动静稍微大些，衣服跟座椅摩擦声音也特别明显，李绪心跳莫名加快，下意识掏出打火机——
……
李绪偏开头，先是望向天花板音箱，过会儿才垂下视线看窦遥脸。
“喂。”
可能是声音不够大，总之窦遥没有醒。
他这大个子弓身微蜷，肩膀随呼吸缓慢地起伏。这两年越发分明五官更帅，只是去年翻墙磕出点疤还留在额角，虽然很浅但近看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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