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申姜视往下——死者穿着鞋,看不出脚上有什伤,但是这双鞋穿很歪。这是近来在京里颇为流行小牛皮靴,料子有点硬,讲究造型好看,包裹性很强,不好穿也不好脱,如果不是很大力挣扎过,光是直直从楼上摔下来,不可能是这个扭曲度。
所以……死者还真挣扎过?
那为什手上点事没有?有谁挣扎是光动脚丫子不动手?
“死者当时确喝酒,闻味道喝不算少,醉不
“机械性窒息。”叶白汀左手扶着死者面部,“面部略显青紫肿胀,尸斑暗紫红色,眼结膜下点状出血……概因于此。”
“窒息?”
申姜听不懂机械性三个字,窒息他可懂:“所以真是憋死?布松良那厮还说对?他是酒醉不省人事,被自己呕吐出来东西憋死?”
叶白汀摇摇头:“说,死者是机械性窒息。”
“鸡……什鸡……”申姜瞪大铜铃眼,“到底什鸡儿窒息!”
面对娇少爷副理所当然,‘这简单还用想’脸,申姜有点迷,这个……真很简单?
只瞬他就摇头,谁他娘没事记那多啊!那布松良还是个仵作呢,不也没注意到这个,没验到这个寅时!
有理有据,这娇少爷没准真行!天天在牢里头,还能知道现在是什日子,白天还是夜里,外头都有什新鲜事……他是不是该管管狱卒们纪律?
可他们锦衣卫本来就是有纪律,到点轮值,职责分明,厚厚本小册子,但有犯者,立刻拉下去罚军杖,新来指挥使酷烈无情,规矩更严,他们都被管成孙子,哪敢犯纪?狱卒也是人,干活时候还不准人家开个玩笑聊个家长里短?又没聊什机密……
怪,就只能怪这小东西脑子太好使。
叶白汀:“机械外力引发窒息,如掐,勒,闷,扼,缢,吊……等,不而足。”
申姜看看尸体:“可他颈间没有勒痕。”
叶白汀轻轻捏开死者嘴:“下唇咬伤,嘴角轻微挫裂,上下唇黏膜有硌垫伤,牙龈也有出血,细看脸部皮肤也有轻微皮下出血点,口鼻处有不明显擦伤——死者绝非饮醉被自己呕吐物呛到,无意识摔下楼而死,他是被人闷死!”
“可被闷死不可能不挣扎啊,”申姜指着死者手,“他手上没有伤,指甲也很干净。”
“你看看他脚。”
申姜收起怠慢之心:“所以死者真是摔死?”
叶白汀:“死者确从高处摔落,肋骨骨折,但这是死后伤。”
“死后伤?”
“死者重重摔落在地,除却肺腑内伤,身体多处有划撞伤痕,其开放性出血划伤,皮下无出血红肿,无凝血现象,无痂皮,无组织收缩,是为死后伤。”
“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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