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疑青扔出本账册:“为官不廉,收受贿赂,插手粮运,为己私欲罗织构陷,致刑狱不正,公理不现——你刑部出这大纰漏,曹大人还拦着本使,是想说上下心,祸福与共?”
曹严正哪还敢拦,惊眼皮都颤:“
这个人……在场人不要太熟悉,不是仇疑青是谁!
看这架势,是来找人?还是抓捕?要不说锦衣卫讨人嫌呢,太不干人事,什时候上门不行,专挑别人散衙回家点……
刑部主官曹严正刚刚上自家马车,又下来,回到正院,朝仇疑青拱拱手:“仇指挥使缘何至此?若寻人散衙约酒,大可支会声,何必闹这大动静?”
仇疑青视线滑过廊前滴漏:“漏至人去,曹大人好生悠闲。”
曹严正话里运着气:“仇指挥使客气,若非阁下‘能者多劳’,先后调走梁维和昌弘文命案,本官何至于这般清闲!说起来,本官不过知天命年纪,身体硬朗,未曾想过乞骸骨,替圣上分忧之心刻未熄,指挥使此来,是愿交还案件,给下官个机会?”
?”他不甘心,也不服气,“这官差怎能跟贼撞呢?他们不地道!活该讨不到媳妇!”
……
夕阳余晖柔婉,似能温柔万物,连向肃穆井然刑部官署都活泼几分。
“今晚去梦楼吃酒?”
“去不,梦楼太贵,这月底,囊中空空啊。”
仇疑青按着绣春刀,慢条斯理:“你都说本使‘能者多劳’,可见你这刑部没几个能干,蚍蜉百万抬不起丈枝,与其耗众多人力物力,不如本使举重若轻,替你们干,国库都不用支出那多饭钱。”
“你——”
“左侍郎沈德佑何在!”仇疑青狭长眼尾散开,昭昭杀意隐现,“曹大人再耽误,可就是蓄意包庇。”
曹严正面色凛:“何来包庇二字,沈大人难道犯罪!”
“正是!”
“还是王兄好啊,身边当差长随说在街上看到你家马车,下来个内院婆子,沽酒,嫂子定是在家等着你呢!”
正值散衙时刻,人们脸上笑容舒缓,收拾文书动作轻快,聊天寒暄间都带着愉悦。
有人路过偏厅,见新上任不久右侍郞贺鸣坐端端正正,案上摆堆文书,手里毛笔也未曾放下,立刻放轻脚步,暗自犹豫,是打个招呼问声好再走呢,还是表表忠心,向领导看齐,过去给添盏新茶,陪个加班呢?
正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候,官署大门突然被人踹开,群穿着飞鱼服锦衣卫闯进来,流水般,分两列而战,站位精准,训练有素。
居中人,在众人拱卫下徐徐而至,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侧脸如山峦叠起,昂藏英武,声冽如霜:“刑部左侍郎沈德佑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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