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艰难抖动下,四周看看,略顿顿,缓缓心神,冷笑出声:“胆子可真够大,竟敢越狱?听闻不久前北镇抚司遭受攻击,你趁机逃出来?”
“半年不见,没想到贺大人心盲,眼也瞎。”
叶白汀慢条斯理理理发梢,袖口,腰间玉佩,姿势始终优雅,不疾不徐,每个动作,无不充分证明以上话。
睁开你狗眼好好看看,少爷这样子,像是越狱出来?哪个越狱之人能有这样行头,哪个越狱之人敢穿这乍眼,堂而皇之站在人群中间?
贺鸣眯眼,压低声音:“你到底
他最知道义弟什样子,从小就娇气,吃要吃好,穿要穿好,但凡菜色不合胃口,就不下筷子,能生生把自己饿病,每年苦夏都要闹闹病;但凡穿衣料不好,不是起疹子就是皮肤磨出红痕,比别人家养丫头片子都娇气。
可就是这个不上进,没前程货色,被家大小捧在手心,什好都往他面前送,也不管他消不消受。
光是想起叶白汀这三个字,贺鸣就能想起那些难熬长夜,每晚每晚,都是诉不出妒恨。
可叶白汀已经依罪株连,进诏狱,这辈子再难见天光,死也要死在那里头,没准现在都已经死,断不可能站在他面前!
所以这个人是谁?
这个男人背影太熟太熟,声音也早深深刻在自己脑子里,毕生难忘,听就听出来,可不就是他那位好义兄,贺鸣?
二人私密对话进行相当快,没多久燕柔蔓就离开,叶白汀心中快速思量,要躲起来?姐姐还没回来,而今敌在明在暗,不是更有利?
可他为什要躲?过往种种,不应该贺鸣更愧疚?
不愧疚,至少会害怕吧。
你看,你做那绝,下手那狠,没留点余地,还是出来,站在阳光底下呢……
金尊玉贵小少爷,看就是被人教养着,浅青衣料,光滑垂坠,色浅而不透,量体裁制,厚暖又不失飘逸,看就很贵,再看几乎陷进整个下巴白狐狸皮毛领,那轻那软,没有丝杂毛,气质如竹如玉……
怎可能是在诏狱服刑义弟?
贺鸣只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约只是碰到相似人。
直到叶白汀再次启唇,吐出两个字:“义兄。”
贺鸣眼瞳紧缩,不,不可能……
许是心底积压怨气,许是根本不容自己退缩男人骨气,叶白汀步都没退,甚至往前走两步。
贺鸣很快听到声音,转身过来:“谁在那里!”
叶白汀浅笑吟吟:“倒是谁,原是故人,好久不见啊。”
怎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贺鸣怔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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