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摘掉包装摆到门口，这才安静坐回床上，开始列过会儿要给妈妈买
带去
东西。因为去
趟不容易，保险起见每样都多列点，免得自己不在时候妈妈缺生活用品又不懂表达。
厉醒川出来时候，正见到凌意在包副画。他蹲在地上，背影很清瘦，发顶沐浴在下午阳光里。
“包这个做什
。”
凌意扭头，手上动作没停：“
想带去妈那里，她喜欢画东西，说不定对她病情有帮助。
他跑到护士站去问有没有多余新拖鞋，她们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穿得好好吗？”
他低声：“想要双换着穿。”
“没听说过拖鞋还要换着穿。”
“……”他垂眸，“毛病多。”
护士又暼他眼，弯腰找出双新，“喏。”
“抱歉。”
“没事。”
那只手往下，覆住攥毛巾手以后停片刻，然后才拿走毛巾。
“谢谢。”
“不用。”
“算，用你。”
洁癖变得愈发无关紧要。
不久，浴室就响起哗啦啦流水声。病房不大，装是扇推拉磨砂门，开灯以后能看得见里面人个模糊轮廓。
凌意坐在床边，默然半晌想起件事，过去敲敲门。
水声停止。
被他脱衣服动作打断。
“你脱衣服做什。”
厉醒川动作暂停：“借用下你这里卫生间，想冲个澡。”
再不洗洗，他要疑心自己发霉。
凌意想想，缓慢颔首，不过他没看见，仍旧在那儿停着。
他拿到手里，没立刻走，而且翻过来看鞋底。
“要大两码。”他瓮声，头抬不动，“大点舒服。”
护士嘶得声：“你毛病是真不少。”
阳光热辣辣，脸也热辣辣。
他秒没多留，径直逃回去，开门关门疾速，小段路都微喘。
手背灼热。凌意转身就走，结果又被叫住，“凌意。”
“嗯？”
“帮找双拖鞋。”
凌意低头，见房间里唯双拖鞋正穿在自己脚上，只能闷声应：“你等等。”
水声重新响起。
“什事。”
“醒川，”凌意眼睛看着地面，“毛巾在外面，给你拿过来，你开下门。”
三五秒后，门打开半张脸那宽，热浪样水蒸汽扑出来，挂满水珠手也伸出来。
因为没有直视，递两次毛巾都没成功。厉醒川手往外抓下，意外抓到凌意胳膊，蓝白条病号服上立马留下水渍。
两个人都滞秒。
凌意只好说：“你用吧。”
厉醒川低低地嗯声：“尽快。”
脱完衣服转过身，凌意又在喂鱼，鱼大概快撑死。
厉醒川问：“有没有新毛巾。”
凌意手顿住：“没有，下楼给你买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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