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眼睛慢慢聚焦。
厉醒川在这瞬,忽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在惠园小区大门口,凌意说自己走不动,主动跳到他背上。那时凌意不是这说。
那时凌意说:离终点还有好长段距离,在那之间别放下,即便是你包袱。
厉醒川看着他。
“们已经快三十岁,杨斌他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不需要把照顾当成是自己责任。这次病要是能治好就继续去找工作,要是治不好也能自己想办法。可以带着妈妈回老家,那儿生活水平比较低,家房子也还在,总有容身之地,总有活下去办法,真不需要你同情,可以自食其力。”
厉醒川额角下两条筋慢慢突显。
凌意始终没抬头。
“还有手。”他把自己右手平举起来,五指除瘦,没有别不妥。
和妈、照顾小树,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有这份责任,是不是?”
既然已经开口,干脆次说个干净。
凌意把厉醒川这个人看得很透。
当年他就是厉醒川身边个麻烦。因为次阴差阳错相遇,厉醒川把他这个麻烦视作责任,保护他、慢慢接受他爱,到最后甚至愿意带他远走高飞,次又次履行对他承诺。这是厉醒川本性使然。
其实面对筱洁跟小树也是样。厉醒川秒也没有爱过筱洁,但他可以为小树豁出这条命,如果不是跟凌意重逢,他可以当辈子单亲爸爸。他是个把承诺和责任看得比命还重人,就像凌意醒来后他在病床边说过那样,在杨斌这件事上他努力多年,尽全力,履行完承诺才算卸下身上枷锁。
“手早就好。直没有告诉你不是故意瞒着,是因为它真不需要什治疗。不能再画画是心理出问题,跟这只手没有关系。你帮不,也不需要你帮。”
昏暗光线里有沉重呼吸,分不清是谁。
墙上钟在响,秒针下下摆动。
这样美好天也终于要过去。
“醒川,”凌意抬起头,“你要就百分之百地爱,要就去过你自己人生,好吗?再也不想当你包袱。”
但责任等于爱吗?
在凌意眼中,爱这个东西厉醒川或许有,但不那纯粹。厉醒川脆弱、内疚、怜爱非常短暂,走廊上睡那晚就可以全部消化,醒来后依旧淡漠强大。
爱情是冲动,责任是同情、是垂怜抑或是包容理解,二者绝不能混为谈。
所以,不能怪凌意不安。
“醒川,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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