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同。年少感情经由时间酝酿,苦辣酸甜皆有色,分分合合自成景。醒川样貌,他们经
程开霁撑着拐杖站起来,看着他将膝盖间叶梗搓得轻轻转动,明明是很平淡无趣动作,他做出来却柔和得叫人想拥抱。
担心失态,程开霁言不发离开。
凌意个人去海边转转,没走远。这里白天是酒店私人海滩,晚上才会开放给其他游客。有人艺高人胆大,大晚上还在结伴冲浪,激动欢呼声此起彼伏,听就是二十出头年轻人。
水花溅到他脸上和身上,他停下来看会儿,觉得很有意思,索性将鞋脱掉,在浅水中走段路。
海水温凉,缓缓没过脚掌,褪去后在脚背留下白色泡沫。每走步,沙石都轻轻磨着脚心,偶尔踩到拇指大小贝壳,他就捡起来攥在手里,段路走下来居然积攒五六个。
大喜欢。静默片刻,他扭头,随手摘片叶子搓在手里,“这里这美,怎不该来。”
“可你开心吗?”程开霁看着他。
“开心啊。”他很淡地笑下。
“真?”程开霁拧眉,右手把拐杖握紧,“怎觉得你点也不开心。告诉,你跟厉醒川在起这几年开心过吗?”
凌意慢慢把头抬起来,很平淡地看着他,“当然。”
很久没有这样放松时候。妈妈在疗养院有人照顾,杨斌在监狱有人看守,而他自己身体也在天天变好。此刻什也不用想,什也不用怕,就只是跟时间秒秒地度过。
程开霁不明白,凌意是真觉得开心。
无论从醒川那儿得到什样答案,他都已经从如今生活中得到满足。相比从前,他是拥有太多太多。醒川即便不能百分之百爱他,至少也爱过他,这是毋庸置疑。再过不久也许他手也能重新执笔,他能重新坐到画布前,笔蘸墨,墨绘心。
如果真有那天,第幅他想画醒川。不定是正脸,也许是只手,也许是背影。
真,他还次也没有画过醒川。总觉得无论怎画,那种悸动没有具象,也不能用色彩跟线条呈现,到头来还是白费功夫。
“你要是真把当朋友就别骗,他这个人——”
“程开霁。”凌意嗓音忽然被风吹冷,“醒川是个什样人,比你清楚。跟他在起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除没有人可以下结论,你明白吗?”
程开霁收住口。
意识到自己话说重,凌意态度又软下来,头微低,“你为好知道,只是想说,醒川不是你想那样。他这个人……”
他顿顿,放轻声音,“他这个人挺别扭,你看到他跟真正他不是个人。如果你多点耐心,试着去解他,很快就会发现他究竟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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