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把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抖动。
眼前多并起三指:“发誓真不是。不是你自作多情,是说错,——
他笑笑:“怎像小孩子样耍起赖来。”声音还有点哑。
“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他想想,然后才摇摇头:“今天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晚饭自己在家随便做点就行。”
想到他租那间条件不佳单间,厉醒川眉头更是拧紧。怀里凌意还跟之前样瘦,从做完手术到现在明明已经过去好几周,他却好像点肉也没有养起来,还是那瘦骨嶙峋。
厉醒川低声道:“感觉自己离不开你。”
祁医生抱着他,想把他两只手拿下来,可凌意仍然固执地捂在脸上,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狼狈。
许久许久,谁也没有动,房间里除喉咙间那种嘶哑声音外没有其他动静。
窗外光线越来越偏,直偏到房间角落。厉醒川俯身将肘架在膝上,肩膀拉成个锐利平角,头却垂在下面。几乎没有人见过他这样颓唐模样,哪怕是当年分手时候也没有。此刻他显得很无力,是心疼个人到极点却又无能为力自责跟无助。
不知过多久,感觉自己病人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祁医生才拍拍凌意后背,“今天就到这里吧,给你开点药,回去记得按时吃,下周咱们提前两天约时间。”
她起身,有意走远去吃喉糖。
凌意从车窗倒影上看他。他说情话时候还不够自然,尤其是在说这种需要对方话时,就连眼神都透着种粗糙毛躁气息。
凌意淡淡叹口气。
厉醒川问:“叹什气?”
凌意把头低下去,看着彼此交握手,“你是现在才这觉得吗?还以为你五年前就离不开,原来又是自作多情啊。”
厉醒川手微微顿,嗓音僵住:“不是。”
凌意低着头,想抽张纸擦擦脸,手刚伸出去眼前就已经多盒纸巾。抬头见是醒川,凌意微微发发怔,然后才说声谢谢。
厉醒川就这守在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他这种沉默性格以前总让凌意伤心,如今凌意却发现,其实他是懂得在什时候不该开口说话。比如这刻,凌意就很怕他会出言安慰,幸好他没有。
墙上时钟针针慢行,两人离开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走出诊疗室,外面明晃晃阳光从老树树叶间筛下来,院里青苔也焕发着浓浓生机。
开车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厉醒川在凌意解开安全带之前从背后抱住他。
车窗上倒映着凌意模糊面容。他眼皮高高肿起,两只手抓着自己胸前安全带。厉醒川双臂收得很紧,把他牢牢圈在怀里,只要他动就把他手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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