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胁你。”
章寻看向闻锐鸣,眼中有些许无奈:“在社会上生存,有时候就得受制于人。”
要想活得有尊严,不光得处处忍耐,处处圆融,还得有价值。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对跳舞的人来说也一样。这是社会,脱离不开钱、权、欲望,不存在一个只需要跳舞、别的什么也不用去管的世界。
两天后的周六,闻锐鸣开车带章寻前往近郊。路上隋团还给章寻打了个电话,刚问了两句话题就拐到了他这趟赴约上。隋团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市场不景气,一百多张嘴等着吃饭,你能忍就忍,事情别弄砸了就行,我也不指望你态度有多好。况且这次新剧目我本来就打算给——”
“师父。”章寻忽然截断他的话,“新剧目让谁跳跟这事没关系,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争取,不用您拿来交换。”
前排票,启动资金方面的困难我来想办法。”
隋团啊隋团,您这是卖徒弟。章寻面容浮现淡淡的反感:“我们虽然自负盈亏,但效益尚可,应该不至于要向谢总伸手。”
“章首席这是不当家不是柴米贵了,隋团可不是这个口风。为了你们这新项目能顺利上马,你们几位团领导连头发都快愁白了,首席是不知道,还是打算替你们领导回绝我的好意?”
章寻静默几秒,说:“有人肯慷慨解囊,我们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就对了,艺术无价嘛。过两天我叫一帮朋友到绿茵俱乐部聚聚,谢家那位小公子谢炎也会去,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本家,祖上有些渊源。章首席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叫我这个赞助商眼巴巴等着你吧。只要你肯去玩玩,赞助的事包我身上。”
隋团长叹一声:“我带出个好徒弟。”
挂了电话车里许久沉默。
路程有很长一段是盘山公路,上回他们就走过,不陌生,但这回跟上回一样,依然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
关于这次的活动谢炎已经解释过,他们家跟谢金坤家的确有生意来往,他爸有意锻炼他,最近也让他独自跟谢金坤打交道。章寻没怪谢炎,谢炎倒觉得自己有些重色轻友,因为他是为了萧珠然才决定接手家里生意的,当时还有些心虚。
章寻问闻锐鸣:“还有多远?”
“谢总确定我只是去玩玩?”他轻微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谢金坤哈哈大笑:“要真有别的,你能不要我的命?放心大胆的来吧,我谢金坤说话还是算数的,说好玩玩儿就是玩玩儿,咱们玩一天,玩它个尽兴!”
等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章寻皱紧眉心。
“老板必须去?”
“你没听见他说的吗,不去赞助就吹了。再过段时间就要试演,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隋团认为我不重视,或者因为我的私事影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