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蓦然沉默。
可能是突如其来停顿太明显,谢炎会意:“靠,原来你不知道?今天来这边见客户,正好遇到他出电梯,巧嘛不是。”
“也许是私事。”章寻脸颊不自然绷紧。
“什私事,肯定是对你给薪水不满意,开始找下家,
“你喜欢才陪你玩……”
闻锐鸣这句话不知道为什,说得很漠然,但却似乎把听人放在个很重要位置,意思是可以舍命陪君子。章寻回忆完,半晌终于霍然躺到沙发里,手臂盖住眼睛,用力做个深呼吸。
接下来几天闻锐鸣果真像他说那样,没再开章寻车,每天坐公共交通来回,像个普通工薪族那样。
路上他们也几乎不交谈。工作上事还是会说,比如几点走,明天什安排,需不需要闻锐鸣跟着。但其他话就基本没有,连句简单问候都完全省略。
有天早上章寻注意到他穿白衬衫,想问他穿这个干什,又不想表现得像是主动求和,所以就把问题压回肚子里。
章寻火,指指他,说话直接当,“对你忍耐是有限度,搞清楚自己身份,别让再提醒你。还有,去不去国外跟你关系不大吧,哪怕们——”他嘴唇忽地紧绷,“们为什就不能洒脱点儿,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夕阳从闻锐鸣身后照来,他目光深潭般,静静地盯着章寻:“那种关系不喜欢。因为你喜欢,所以才陪你玩。”
其实闻锐鸣五官从来就不温和,反而很锐利,只不过在章寻面前收起锐气。他面部线条硬朗利落,英俊得带有攻击性,眼神中也极有侵略感。章寻对着他怔秒,旋即轻攥掌心,脸上恢复冷淡和从容不迫:“你也可以不玩。”
闻锐鸣看他眼,眼神沉暗难辨。
章寻转身就走。
周三那天下午,章寻在剧团排练,休息时间看到手机上有谢炎未接来电,他回过去。
“怎。”
“你家闻锐鸣……”
章寻脸色暗:“说话正常点。”
“这严肃,心情不好?开个玩笑而已嘛。”谢炎仿佛心情不错,隔着信号都能听出来吊儿郎当,“欸,就是想问问你,闻锐鸣是不是打算跳槽?”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章寻猛地迈进卧室挑开窗帘边,楼下却意外地空空如也。
他略微愣住。
闻锐鸣真走?
个人坐在客厅,章寻心里堵得前所未有。目光所及每样东西摆放都不合心意,每件平常看惯衣服摊在那里都让人不舒服。他恨不得把闻锐鸣叫过来,质问他:“你就是这替收拾屋子?内务整到哪里去。”
他搞不懂自己怎回事,怎变得这不讲理又不冷静,被个人三言两语轻而易举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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