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清,只能用触觉静静地发愣,想起红色蜻蜓如茧样翅膀。
康赭等很久,正在考虑直接抽回时候,汤于彗突然很轻地放开。
汤于彗本来不太爱喝酒,但康赭带他买这瓶青稞酒却十分清润绵甜,喝起来悠香醇厚,他喝时候完全没有上头感觉。
汤于彗觉得很好喝,像甜甜泉水样,又主动敬康赭家人好几杯,逗得康父康母频频大笑。甚至他还时得意,胆大包天地反抗次康赭挡酒。
到离席时都还很正常,但是当汤于彗站在院子门口和康父康母道别时候,他突然开始觉得世界都呈不规律角度旋转。
汤于彗很慢地失去平衡,下意识拽着康赭袖子,但指尖离得很远,仿佛种肌肉记忆,没有碰到康赭皮肤。
这是个需要用力才能保持手势,这个时候就显得很不自然,因为喝醉身体仿佛就应该顺应世俗地获得种宽容。
句什,两人顿时不赞同地看康赭眼。
康赭把块牛肉挑进自己碗里,面无表情地道:“不关事,是他自己不出门。”
又变成藏语交流,汤于彗听见康母明显语含责备,但是康赭还是那副懒洋洋样子。不知道他们在说什。
他有点紧张,真在考虑要不然找个时间去学藏语。
康母说句什,康赭想想,最后用汉语回答:“那好吧。”
康赭表情冷淡地看着自己袖口。他很不想照顾醉鬼,考虑把汤于彗丢在这里留宿晚,相信他阿爸阿妈定很乐意。
然而康赭脚步刚要动,身体却蓦地顿,因为手上突兀地感受到股带着怯意、孤注掷体温。
醉鬼汤于彗紧紧攥住袖口手指静静地往下滑落,很轻地握住康赭小指。
康赭几乎是自然地、瞬间产生种怜悯感情,他知道这不是另座冰山,但同样在渴求相撞于粉身碎骨。
汤于彗好像难以对焦,他指腹卡在康赭突出指节上,最前面部分贴到层薄薄茧。
汤于彗头雾水,康父则已经又笑嘻嘻地端起酒杯,热情地邀请汤于彗和他再碰下杯。
他们聊天时虽然直是康父掌握着话语权,但是却始终不离种饱含关怀体贴,仿佛他是真关心汤于彗这个毫无瓜葛陌生人。
汤于彗最怕这种厚重好,只想拿出自己所有讨人喜欢;但同时他也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这样个热情而温和夜晚里,他生平第次,产生对着人倾诉渴望。
可是医治长痛并不是个立即见效过程,所以汤于彗只能很甜地笑。面唾弃自己作为破坏工具隐秘感情,面揣着这份郁热体贴不愿意放开。
晚饭量实在太多,他们这顿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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