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赭笑,把汤于彗垂着头轻轻按得又低些,吻下他发顶——“皮肤,眼睛,骨骼,和心,都很好,都讨人喜欢,没有让人讨厌。”
他等会儿,还是最终伸出手,把汤于彗拉进怀里,亲下他眼睛,“嗯,知道,别不高兴,也样。”
汤于彗很慢地眨眨眼,他很想听康赭说次,但是却不敢再次提到喜欢,于是很取巧地调换种句法:“你觉得……有没有哪里,不会让人讨厌……?”
康赭凝神思考会儿,他很自然地把手伸进汤于彗外套里,隔着最里面那件白t恤,像平时摸羊背脊样顺遍他肋骨,想想,给出个明显文不对题回答:“皮肤?”
汤于彗本意完全不是这样,但还是全身过电,转过头来睁大眼看着他,想要抗议,康赭却对他露出放大笑容,“很白,像羊奶,还晒就红。”
尽管并不出于自愿,但汤于彗本人身体机能就像为应证康赭说永远是对样,面颊迅速地就红起来。
汤于彗本来该高兴,可是迅速而庞大失落如茧样地包裹住他,他勉强地回答道:“哦,那也是第次。”
康赭放开环抱着他手臂,盯着汤于彗脸看会儿,静静地恢复成汤于彗平时熟悉、康赭样子——
他语气很慢地对汤于彗道:“怎这样也会不高兴啊。”
没有人说话,空气开始变成黏着流质,密密地填满迟钝空间。
过会儿,汤于彗才努力地笑笑,“没有啊,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没有谈过恋爱吗?”
汤于彗甚至有点绝望地想,皮肤薄人真好惨啊,脸红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可控?这种条件反射完全多余且不必吧。
康赭明白汤于彗想听什,但回答问题人永远是那无趣,于是他用疑问态度换个答案:“眼睛?”
他低着头,像是沉思会儿样子,带着点笑意地道:“很迷人?”
放弃,汤于彗无言投降。
他垂下头,很小声地道:“算,不问还不行吗……”
康赭同样沉默会儿,也提下嘴角,“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你呢,在学校里没谈过恋爱?”
汤于彗摇摇头,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此时已经万分后悔自己提起,只是简单地道:“没有。”
康赭点点头,很难得地没有放过他,“为什?”
汤于彗看他眼睛会儿,有点疲惫地答:“因为没有喜欢人。”
空气安静会儿,康赭如同站在面镜子前,无声地对其中呈现自己原样灵魂漠然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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