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加也在旁边热情地道:“是啊汤老师!起嘛!们也还没有吃饭。”
汤于彗抬起头,视线在重逢后第次对上康赭眼睛。
他很轻地笑下,“吃过,你们去吧。”
虽然已经长大不少,但小加毕竟还是
汤于彗顿,终于缓缓地回头,很慢地重新向康赭看过去,却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时候站到自己背后。
“哦……”汤于彗慢吞吞地道,“这样啊……”
小加见到他十分高兴,现在这个高高少年已经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笑起来却仿佛仍有从前那个腼腆小男孩影子,“汤老师,你怎会在这里啊?”
汤于彗下意识地看眼康赭,却发现康赭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他,没有移开过视线。
汤于彗瞬间就对自己充满厌弃,他低低地道:“现在……暂时……在这边工作。”
夕阳余晖下,便利店像是被封照在岁月缝隙中,静止画面周围好像有细簌流沙声,淌过条条时间暗河。
这重逢因为太过仓促竟然显得有些荒诞,实在太像场梦。
“汤老师……?”
声清脆打破汤于彗凝滞怔然,他转过头来,看见个有点眼熟藏族男孩正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汤于彗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高点少年,过好久才茫然地道:“小加……?”
“啊……”小加睁大眼睛,“汤老师,那你以后要留在四川吗?那你家里那边怎办?”
汤于彗被问得怔,刚要回答,直站在旁边康赭却终于开口——
他眼神不变,声音却沉沉,对着汤于彗道:“你吃饭吗?”
汤于彗愣,康赭却往近又靠步,汤于彗下意识地退后点,而下秒,那种包裹在他周围沉重压迫感却荡然消失。
康赭漫不经心地翘翘嘴角,无谓地笑笑,仿佛是顺便又仿佛心情很好样地对汤于彗道:“要起吗?”
藏族男孩甜甜地笑,“你还记得啊,汤老师!”
汤于彗又仔细地看会儿,才恍惚地摸摸他头,露出有点怀念笑容,“你都长这高啊……”
四年前,那个在破旧小学里因为最后节课被点上讲台,难为情地转过头去,却额外地被多给只粉笔男孩,已经像根竹子样拔节生长成高大少年,现在站在繁华熙攘城市路口,和在万里长云高原小学贴着墙背书样子也没什区别,仿佛洁白鸽子立于高楼穹顶,马上就要飞往自由天空,已经什都不畏惧,也什都不动摇。
汤于彗弯弯眼睛,“你怎会在这里?”
小加露出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考到成都来读高中,学费全免,今天放假,阿赭哥哥特意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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