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康赭开口,他依旧是冷静、清醒,甚至是不自知伤人。
他缓缓地对汤于彗道:“回去也好,你没必要来这里。”
汤于彗心重重地跳,其实瞬间竟然觉得也不太痛,只有种麻木苦涩沿着神经逐渐蔓延到全身。
他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但是来自康赭伤害大概无论过多久,依旧能够突破汤于彗建设所有防线,精准地让他平静、恒定地难过。
汤于彗垂着头,自己也觉得康赭说得有道理,他轻轻地道:“嗯,知道。”
汤于彗愣愣地看着被攥得生疼手腕,呆呆地道:“没想试探你。”
康赭直直地盯着他,过会儿汤于彗手肘处泛起红痕,康赭才很轻地放开他。
汤于彗被捏得有点疼,正在不着痕迹地揉着自己手腕,却听到康赭突然说:“没有就算。”
他震惊地抬头,康赭却已经坐回原来沙发上,对汤于彗淡淡地笑笑:“本意不是这样,对不起。”
汤于彗听得心惊肉跳,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康赭对他道歉。
康赭把窗帘拉起来,汤于彗坐在沙发上,过很久才平静下来。
康赭坐在他对面,沉默会儿后道:“你打算怎办?”
汤于彗手绞在起,垂着头道:“没打算怎办。”
康赭视线直放在汤于彗身上,汤于彗觉得有点受不,顶着压力道:“下周就回学校,真没想怎样。”
康赭声音忽然沉,“回学校?”
康赭垂在
让康赭说对不起实在是太奇怪,道歉话语似乎根本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不是说康赭不会错,但是他是那那骄傲人,根本不屑于对,当然更不会在意错。
汤于彗觉得自己以前或许很想要康赭道歉,要康赭妥协,康赭温言细语。
但是他现在明白,自己也许根本不需要、也不想要康赭用不适合他方式对待自己,对待没有在他眼里世界。
两个人在沙发两端沉默,汤于彗几乎每个细胞都在饱受煎熬。
他想离开这里,但他知道自己又在卑劣、隐秘地欢喜,这种欢喜让汤于彗因为厌弃自己而感到倍加痛苦。
汤于彗点点头,违心地撒个谎:“嗯,下周就走,本来也只是在这边实习。”
沉默几秒后,康赭垂下眼皮道:“回北京吗?”
“嗯,先回去毕业,”汤于彗想想,“然后考虑留校工作吧。”
说完汤于彗努力地笑笑,找到轻松那种语气:“毕竟年纪也大,需要养家啊,阿赭哥哥。”
话音刚落,康赭却突然把攥住汤于彗手腕,凌厉地逼近他,继而短促地笑下,“你不用故意说这种话试探,没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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