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还在继续:“二十大几人,事无成,成天吃喝嫖赌,你像什样子?你哪点像陈开年儿子?哪点像你大哥?你对得起你妈?陈家怎出你这个废物。”
陈砚乔嘟哝:“没有嫖和赌。”
“该夸夸你是吧?”陈父瞪眼,说起来更是气,“你跟那些男,啊,天天,啊,鬼混。你说你像个什样子,你还是不是个人,有没有点人格和尊严?”
他是个同性恋事情家里人都知道,唯独父亲不接受,还特别反感,总想着让他改。这些话,陈砚乔耳朵都听起茧子。他也不能捂住他爸嘴,只能暗地里翻翻白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陈开年明知道这小子油盐不进,却还是越说胸膛起伏得越厉害,自己把自己气得够呛:“怪小时候揍你揍少。告诉你,三十岁以前,你必须给把婚结。”
两米长黄花梨办公桌,三面雕着繁复百骏图。桌子后面是面墙明式博古架,架子上摆着各种瓷器古玩。长桌和博古架中间,坐着个庄重严肃中老年男人。长桌外面,是规矩站着陈砚乔。
男人低头翻手里文件,没翻两页,就把文件夹把掀在陈砚乔身上。陈砚乔不躲不闪,文件夹撞在他身上,里边纸张散落地。
他蹲下张张捡起来,重新夹回去,不解问道:“怎,爸,报告有什不对吗?”
陈开年眉头竖起,每条竖纹里都带着隐忍怒意:“谁写?”
“何经理写啊,有问题?打电话叫他来。”陈砚乔说着开始掏手机。
“不会结婚。”
“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没有商量余地,就给你把话放在这里。”
陈砚乔顶嘴也顶得颇有耐心:“爸,你这话放在哪里,都不会结。”
“……你……老子今天是治不住你……”
正当陈开年气得发疯,就要去取博古架中间竖着檀木
陈砚乔明知道糊弄不却依然选择糊弄,这让陈开年怒意更盛,抬手便操起只笔筒砸在他身上,里边笔又滚地。陈砚乔只好把手机塞回兜里,继续蹲下捡笔。
陈开年责骂劈头而下:“让你去公司是干什?个季度报告你也让下边人写,公司情况问三不知,”陈父从办公桌绕到陈砚乔面前,布鞋踩住他正打算捡钢笔,“你以为不知道,公司里根本不见你人影,你就这给管理公司?”
陈砚乔放弃捡他父亲脚下钢笔,站起来,把手里东西放回他桌上,嘟哝:“您别让去公司不就完。”
“啪”,结结实实耳光落在陈砚乔脸上,陈开年气得嘴角发抖,反问他:“能不能当没你这个儿子?”
陈砚乔低下头,咬着嘴角,他还说不出那个“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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