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陈砚乔眼泪,听到欺负指责,尽管这件事陈砚乔自己要付主
他有很多话可以责备辱骂徐开,甚至能想出更多狠毒招数,将此时经历难堪和难过以数倍折磨还给他。可在这刻,陈砚乔全部失去兴趣,只觉得无力,连骂他两句力气都没有。
回家,徐开也跟着陈砚乔进浴室。他湿裤子穿路,深秋傍晚有些冷,想快点暖和下。心想如果陈砚乔呵斥,他就出来。结果陈砚乔什都没说,反把喷头拿给他。
他给陈砚乔洗头洗澡,着重帮他洗腿,打两次沐浴露。等陈砚乔洗干净出去,他才洗。
等他出来时,陈砚乔已经去床上躺下。
徐开拿来吹风,蹲在床边给他吹头发:“饿不饿,想吃点什?”
砚乔就抬起头,红着眼圈盯他:“你上次尿裤子什时候?”
徐开沉默片刻:“不记得,但肯定尿过,妈还攒着那些用过尿布片子呢。”
说完陈砚乔眼睛更红些,嘴角战栗着,像是马上又要哭出来。徐开后知后觉他安慰并无作用,反而更加糟糕,便也闭嘴。
他点也不明白,陈砚乔正在经历并不只是单纯尿裤子,而是场天翻地覆完全失控。
从徐开锁上他那刻开始,不对,应该可以追溯到认识徐开那刻开始,他人生便在不知不觉中急速变化。从锁上那刻,所有变化就完全脱离他掌握。
陈砚乔闭着眼不说话。
吹干头发,徐开知道他为尿裤子这事很难过,想要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便问:“能上来?”
陈砚乔不回答,徐开犹犹豫豫地也爬上床。在床边贴会儿,见陈砚乔没有让他走,想着对方这时候多少还顾念着刚刚换裤子那点情谊,徐开便大着胆子挪过去些。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躺在张床上。
徐开这几天直为那天在酒店发生事生气和伤心,经历那样心理折磨,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比起这样互相折磨,也许分开痛苦会更容易忍受些。
他拒绝、抗争,忍受着各种不适和不便,也想要把他生活修正,想要回到他熟悉环境节奏。他已经很努力,尝试切,却发现还是做不到。他个成年人,最后连对自己身体控制都失去。
愤怒和怨恨都被悲伤淹没,他觉得委屈,仿佛回到最无能最无助时候。
陈砚乔埋着头,他过长头发松散,全部搭在额前,遮住脸。他质问徐开:“为什不接电话?”
“那时在开会,手机没有带进会议室……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
对不起点用都没有,点也不能减轻他此时窘迫和难堪,更不能消除他对身边切失序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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