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他想学,光说不练,看能看会啊。说得对吧,老程?”
程师傅四十多岁,头秃成地中海,那不着根须脑门就跟他烧油锅样锃亮。他也满嘴油腔滑调跟着小丁喊“姐姐”:“说你们这些姐姐啊,咋尽帮着齐弩良个人说话。咱后厨三个爷们,能不能碗水给端平咯?”
“呸……小齐老实,就被你们欺负,大家都看不过眼。”
程秃头促狭地看着女人笑,话却是对着齐弩良说:“姐姐们对你这好,记得要好好感谢人家,有空上门帮人搬个米袋子、扛个煤气罐啥,知不知道。”
这些女人都早已经结婚生子,并没有什矜持,反附和道:“就是,小齐什时候来家做客,姐烧猪蹄儿给你吃。”
后厨打杂可不是什轻松活计。
上午来,就要负责接货,米面油,肉菜蛋……都得齐弩良负责搬进仓库和厨房,年轻人身肌肉力气,全有用处。
跟着就是淘米洗菜,上锅蒸饭。中午第轮用餐高峰,菜不够帮忙切菜,碗没有帮忙洗碗。下午没什人,大家都在歇气,抽烟抽烟,打牌打牌,他还要收拾后厨。晚上用餐高峰又是轮脚不沾地忙碌,直到下班。
带着身油污味道回家时,蒋彧早就睡。他总是推开门缝看眼,确保孩子在床上,便赶紧去烧水洗澡,然后躺在沙发上,眨眼就睡过去。
到底是人年轻,天下来累得腿肚子发酸,只要睡上觉,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擞。
“烧什猪蹄儿,咱冰柜里有是牛鞭,让老板便宜卖你两条。”
帮人讲起裤裆那点笑话嘻嘻哈
早上起来他便把孩子天饭都烧好,没钱再给蒋彧天天在外头吃。知道小孩有多少吃多少,齐弩良弄两个饭盒,给他限制食量。到饭点,孩子自己开火热热就能吃,又经济又健康。
餐馆里主厨薪资有四五千。新来墩子是个刚二十小年轻,但人是正经学过,那食材到他手上,是切得又快又漂亮。连前堂那几个三十来岁服务员,光是端盘子上菜,月都有千八。唯独后厨个洗碗大娘和齐弩良工资样,是千二垫底。
齐弩良没什怨言,他就和这大娘样,没有手艺傍身,洗碗打杂这种活儿,就是他不干,也有是人干。
他听餐馆老板,试图让掌勺师傅教教他怎炒菜。姓程句“走都不会就想跑,先学会怎切菜”就把他打发。他去问新来小丁,这小崽子跟他说没什技巧,就是多练。指着明天要用筐土豆,让他先练习切土豆丝。
要关门,没什人。服务员赵姐把隔帘挂起,靠在出菜窗口边,告诉齐弩良:“别听那小子,他是让你干他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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