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周苍山想,明明秘书跟他说,今天看见周青柏来了三里屯,怎么现在人不在。
“裴先生。”周苍山正琢磨着,余光恰巧扫到身边的裴佑,于是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裴佑说:“刚才还在这看了一场表演。”
“是吗?”周苍山的视线又在舞台上扫了一圈,有些为难地问:“那刚刚表演的……”
周苍山想问表演的是不是周青柏,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他还是想在外人面前给周青柏留点面子,以至于进退两难,难得地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裴佑从小到大,撒谎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既不擅长说谎,心理素质又没那么好,以至于短短几步路,他比躲在后面围观的周青柏走得还紧张。
好在周苍山是个跟他不遑多让的正经人,离着老远看见裴佑,第一反应不是怀疑,甚至还认真跟他打了招呼。
“裴先生。”周苍山对裴佑还算客气,冲他点了点头,礼貌道:“您也来这玩儿?”
裴佑从舞台那边过来,一路上打好了好几种腹稿,斟酌了十七八种开场白,生怕自己露怯,一开口把周青柏卖了,结果没成想周苍山居然会主动跟他搭话,差点打了裴佑一个措手不及。
“表演……挺好看的。”裴佑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小姑娘的技巧特别好,看起来很专业。不过好像他们只表演一场,周总今天来晚了。”
裴佑也不知道怎么打消周苍山的怀疑,于是只能把事实往远离周青柏的方向说。但他心里紧张,说到“小姑娘”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周青柏点燃酒塔的那一幕,差点嘴瓢打了个磕绊。
幸好酒吧光线昏暗,背景音又太过吵闹,所以周苍山没发现他的不自然,只是肩背一松,轻轻地松了口气。
“那就算了。”周苍山顺水推舟地说:“对了,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周苍山没有再追究是好事,裴佑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大厅,自己也松了口气,心说糊弄人比做报表
“我是来这找人的。”好在裴佑很快反应过来,顺势跟周苍山握了下手,反问道:“倒是您,也是过来喝酒的?”
周苍山收回跟裴佑交握的手,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舞台的方向。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酒塔也已经基本分发完成,只有几个服务生正在上面做收尾清理工作。上面表演的主角早已不见踪影,周苍山来晚了一步,连狐狸尾巴都没有摸到。
“我不是。”周苍山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酒吧里今天格外热闹,周苍山的视线在大堂里扫了一眼,只见到处都是端着酒杯的陌生面孔,舞台和吧台两个“高危区”各有穿着制服的调酒师站岗,一点周青柏的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