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周青柏跨过门槛进
屋，大摇大摆地晃到办公桌边上，伸手翻翻上面几本明面上
合同，皱皱眉，不耐烦地说：“哪有那
多功夫给他上手，
时间紧着呢，他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拉倒。”
周青柏发完脾气，也没管刘全脸色，自顾自地走到裴佑身边，随口问道：“查完没有？”
裴佑越过他肩膀看
眼刘全，然后点点头，把手里合同合上。
“查完。”裴佑说：“但是……”
他从账面里确实发现些问题，需要和周青柏通气，但当着“眼线”面却不好开口。周青柏跟他共事这段时间，或多或少也培养出点默契，闻言不动声色地跟裴佑交换个眼神，然后不耐烦地把文件从他手里抽出来。
裴佑知道，东江新上任“会计”就是刘新手里块砖，想往哪儿搬往哪搬，但凡是说不清道不明东西，都能往他身上推事。
偏偏前任会计踪迹全无，现任会计又是刚刚上阵，两两对，竟然还真找不出个能负责明白人。
裴佑对这种推卸责任并不意外，也已经预先想好应对话术，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门口传来阵散漫敲门声。
“问三不知，干什都不行，要会计有什用？”
裴佑和刘全起循声回头，只见出去“自由活动”周青柏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回来。
“哪有什但是。”周青柏把薅起裴佑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拉：“查完就查完，差不多就得——刚看外面有开挖掘机，金红涂装，倍儿帅。走走走，你陪块去看会儿。”
裴佑：“……”
饶是裴佑知道周青柏只是想找个借口跟他单独相处，现下也被这个借口震住。
“挖掘机……”裴佑脸色有点复杂，他略微压低点声音，不解地小声问道：“可挖掘机有什好看？”
“什
他外套挂在臂弯里，袖口往上折几折，露出线条分明小臂。裴佑上下打量他眼，发现他裤腿上沾满泥点子，活像是从土坑里跑出来样。
“工作工作交接不好，帐也报不明白。”周青柏斜靠在门边，不耐烦地皱起眉，没好气地说：“这种会计要他做什，辞算。”
刘全事先是听说过周青柏大名，刘新把他弄来接待“钦差”，自然把其中利害关系也跟他讲得很明白。相比起裴佑这种外聘普通合作方，当然是周青柏这种跟青山打断骨头连着筋高管更重要。
于是刘全眼睛亮，几乎没怎犹豫，就撇下裴佑，转头去应付周青柏。
“小周总，你有所不知。”刘全赔着笑解释道：“新会计刚来不久，业务还不太熟练，情有可原，等过阵上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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