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青柏转过头,冲着他笑笑,语气轻松地说:“后来越调越喜欢,心态稳定下来之后,就直坚持。”
“很厉害。”裴佑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是说……不只调酒。”
“什?”周青柏微微愣。
“能自己稳定自己心态,还能找到自己爱好,并且把它做好,是很厉害事。”裴佑说:“是在大学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当时发现自己对女生不感兴趣,也彷徨阵子,查不少资料,然后才跟家里出柜。”
裴佑直很庆幸自己有个非常开明母亲,所以他几乎没在性取向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
全世界人都不样。
这种爆棚自意识促使他变得叛逆,也是在那个时期,周青柏才开始接触那些家教里明令禁止东西。
“那时候学人家抽烟,打台球。”周青柏微微垂下头,盯着杯子里点点漾开水纹,笑着说:“晚上失眠,白天睡觉,还逃课出去学调酒——”
那时候他通过这种叛逆而新鲜刺激来抵消对自己性取向不安,好像只要他“特立独行”类别足够多,“同性恋”这件事就会成为那些东西其中之,变得没那重要。
这种跌宕起伏少年心态持续几年,直到周青柏上大学,人长大,见识也多,才渐渐稳定下来。
但周青柏那时候那年轻,那小,骤然发现自己跟身边人都不样,心情肯定很复杂。
不安、彷徨,还有那种隐秘格格不入感会充斥他生活,而且因为家教严苛,所以甚至无法获得父母引导性帮助。
这种“与世隔绝”感觉很容易让人下意识地寻找同类,对当时尚且在青春期年轻男孩来说,这种“寻找”过程定充满未知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学坏。
但周青柏没有,他自己像条,bao雨里小舟,飘飘忽忽地在海里坚持很久,最终自己划回岸边不说,还带回来船不多不少宝藏。
“辛苦。”裴佑顿顿,低声说:“能坚持到为自己负责,这本身
周青柏说起这件事时候,声音又轻又柔,既像是避开别人在讲悄悄话,也像是在轻缓地给裴佑讲个无关己身故事。
吧台灯光从侧上方倾斜过来,正好铺过周青柏长长睫毛,落在他面前酒杯里,流下点近似于冰棱钻光。
他唇角笑意若有似无,裴佑目光落在周青柏侧脸上、落在他锁骨上,最后微微下移,看向他握着酒杯那只手。
透明高筒杯外凝结着冰凉透明水珠,裴佑看着杯子里那片浮浮沉沉薄荷叶,忽然觉得心也随着周青柏声音点点软下来,顺着水纹荡开点涟漪。
“调酒就是那时候学?”裴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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