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酸死。”周青柏枕着自己胳膊,闷声打商量:“帮揉揉呗。”
裴佑刚才就看见他是怎忙活,闻言二话不说地放下手机,托着他手腕握在手里,帮他轻轻揉揉僵硬手腕。
葛兴:“……”
周青柏懒懒地枕在自己胳膊上,时不时还“指挥”下,活像个养尊处优老太爷,葛兴憋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干咳声。
“周青柏。”葛兴说:“你什时候变娇花?”
“怎?”他叹气声音太大,以至于裴佑都忍不住问道:“遇到什事儿吗?”
“没什。”葛兴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就是忽然觉得,男人啊,真是种出尔反尔生物。”
裴佑听得头雾水,但又因为跟葛兴不算太熟,所以不好意思细问,于是只能点点头算作回应,重新把目光放回自己手机上。
周青柏在BlackBar算是“特邀嘉宾”,很少像今天样顶班,以至于些老顾客今天空前热情,特调点单率都比平时高三分之。
甚至还有几个熟客过来开他玩笑,点名要喝拉莫斯金菲士。
边跟他搭话,边报酒单。
周青柏笑笑,说道:“等会儿,有个先来后到。”
他说着转头看向裴佑,问道:“你想喝什?”
“随便,你决定就好。”裴佑说。
周青柏似乎也没准备听他意见,说话间就已经回头从酒柜上取下想要材料。
“最近。”周娇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回嘴道:“怎?”
他旁若无人
“不来。”周青柏说:“累手。”
“那不行啊。”老熟客笑着说:“今天可就你个人,不能撂挑子啊。”
坐班跟客串不同,没法选单子做,周青柏叹口气,玩笑似地打趣两句,认命地从备用杯里夹出根弹簧。
拉莫斯金菲士复杂又累人,杯就要摇上十几二十分钟,等周青柏好不容易把看热闹老熟客都“伺候”走,只觉得手都酸得抬不起来。
吧台前重归宁静,周青柏步三挪地往吧台角落挪两步,用脚尖勾着凳子坐下,伸长胳膊,指尖有气无力地点点裴佑手边台面。
自从裴佑总过来BlackBar陪他之后,周青柏已经习惯第杯酒调给他。
他把杯精致无酒精莫吉托推给裴佑,然后冲他眨眨眼睛,这才直起身,去应付其他客人。
裴佑习以为常地把酒杯放在自己手边,然后掏出手机,回两条工作信息。
葛兴冷眼旁观,忍不住摇摇头,挂着脸勘破事实沧桑,长长地叹口气。
呵,男人,葛兴想,有人前几个月还跟贞洁烈夫样生怕跟裴佑扯上关系,现在才半年不到功夫,就跟让人下降头似转性,递杯酒还得抛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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