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裴佑看看通话时间,说:“可能当时在电梯里,信号不好,没接到——下次不会。”
周青柏是个很好哄
裴佑帮他把副驾驶车门关上,然后绕到另边上车。周青柏就像个探测雷达,视线直黏在他身上,直到他在自己身边坐定,这才微微垂下眼,靠在旁边车窗玻璃上。
“今天怎想到去喝酒?”裴佑见他半晌也没动作,以为他是困,于是倾身过去,想要替他拉上安全带。
副驾驶空间狭小,根本不足以让两个成年男人拉开距离。裴佑手臂环过周青柏肩膀,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点微苦酒味儿。
这个距离太近,近到裴佑垂眼就能看到周青柏脖子上红绳,还有他半敞开领口。他领口有些歪,正好露出半边缀着薄汗锁骨,正随着呼吸频率起伏。
温热吐息喷洒在裴佑颈侧,带来点滚烫麻痒触感。
等到裴佑把周青柏连哄带骗地带出KTV,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外面夜色浓稠如墨,被大街上车水马龙映出层浅薄橘色光晕,晚夏风吹,带来丝丝缕缕浅秋般凉意。
周青柏也不知道是喝醉走不稳还是成心耍赖,半个身子重量都倚在裴佑身上,把他原本整齐西装蹭歪歪扭扭,堆褶子。
“慢点走。”裴佑侧头看看他,低声道:“前面有台阶呢。”
裴佑车就停在拐角路边,他半揽着周青柏,深脚浅脚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
裴佑视线像是无端端被烫下,下意识挪开又挪回来,欲盖弥彰地落在周青柏背后椅背上。
但周青柏似乎对这个距离毫无所觉,他眨眨眼,似乎听明白裴佑问话,但又似乎没有,只是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你为什不接电话?”
“什?”裴佑帮他扣好安全带卡扣,闻言愣愣,说道:“你给打电话吗?”
“打。”周青柏半合着眼睛,含糊地说:“你没接。”
他声音里带着点酒醉后黏腻,听起来委委屈屈,裴佑纳闷地拿出手机看眼,才发现不知道是信号原因还是跟其他通话撞上,系统自动把周青柏电话转到代接信箱里,没有提示。
周青柏在屋里时候还有劲儿耍酒疯,出来被风吹就开始晕,眼前天旋地转,看什都是重影,蔫蔫任裴佑摆弄。
裴佑把周青柏胳膊从自己腰上扒拉下来,然后微微弯下身把他安置在副驾上,正想直起腰来开门,手腕就被周青柏把攥住。
“你去哪?”周青柏警惕地问。
“开车。”裴佑轻声细语地说:“马上来。”
大约是裴佑“信用额度”很好,周青柏只犹豫半秒,就轻轻放开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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