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话。”裴佑认真地说:“说满意,不是对这些做坏菜——而是对你。”
是对周青柏改变,裴佑想。
从认识周青柏那天开始,裴佑就知道他不是个会洗衣做饭人。他爱周青柏张扬和自由,也爱他灵动和豁达,他从来都知道周青柏是什样,所以从不需要周青柏会洗衣做饭叠被铺床,更不需要他成为什“二十四孝好男友”。
在他眼里,无论周青柏是好是坏,能不能做好家务,只要他有为自己改变心,裴佑就足以觉得满足。
两个人在起,总要有区别于普通朋友特殊。正如周青柏沉溺于裴佑纵容样,裴佑样在享受着周青柏不断改变。
佑在起那天开始,他就从来没打算把维护家庭责任全丢给裴佑。
停职这件事或多或少影响到他点,但他只模模糊糊间察觉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个人生重要转折路口,却不知路口左右各自通向什地方。
他有心想要改变,但青山却是个不确定因素——周青柏进不知道何时能进,退也暂时没下定决心。他就像个拿着求职简历在秋招市场上来回穿梭毕业生,在第目标公司没有答复他是否入职之前,就连投下份简历都得再三权衡。
这种隐约不确定感到底映射到他对家庭责任感上,以至于周青柏难得地主动开始涉猎自己并不擅长、也并不感兴趣领域。
——只可惜他失败。
垃圾桶里“失败品”数量不少,洗手池锅底上粘着糊底土豆痕迹,裴佑眼神只要随意扫,就能从厨房里看到至少三道菜痕迹。
看出来,周青柏确实为这顿晚饭努力过——或许还努力不止次。
相比起顿精妙绝伦晚饭,裴佑觉得,现在这样也足够让他满意。
“所以觉得挺好。”裴佑说:“不会做也没关系,你只是不擅长这个。”
周青柏是很好哄人,裴佑三言两语间就给他充上电,他从低落情绪中脱身出来,只是看起来还很在意这顿失败
周青柏心大,难得有这挫败时候,他叹口气,语气里夹杂点不易察觉委屈。
“算,这种失败品就别看。”周青柏说:“叫本帮菜外卖,再过会儿就能送到,们——”
“不是失败品。”裴佑神色自若地伸出手,从橱柜里抽出个干净盘子,把被油浸得软趴趴圆白菜盛出来,放在台面上。
“其实挺好。”裴佑抿着唇,脸上带着点清浅笑意,连带着声音都异常温和:“觉得很……满意。”
“胡说。”周青柏虽然向对自己有蜜汁自信,但今天也确实被打击得不轻,他闻言叹口气,说道:“虽然你对有滤镜,但是也不能这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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