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意识聚散,入
他挂电话,身子又卸力地往后倒,大脑片空白。也不知道是什念头在驱使,他出门上楼,站在住宅楼前空地上仰起僵硬脖颈。
他看到月亮,冬日里月明亮而冷冽,他把手揣进兜,拿出那枚硬币扔地上,硬币反射出暗淡银光。
他觉得夏清泽就是那莹莹天上月,他是路边角钱。
这个念头让他眼里酸胀蔓延到心底,他想夏清泽真是点都没变,而他为那部动画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真奇怪,谁来劝他阻止他,他都愈挫愈勇,铆足劲憋足气定要让曾经不看好他人后悔,可今天见着夏清泽,他竟然有那丝丝怯意。他重新回到那个别人眼里没有希望却装着他所有希望房间,躺在床上盯着掉漆天花板,总觉得自己要是个正常点普通人,有份正经工作,那他刚才站在夏清泽面前,底气是不是就会足点,说话声音是不是就会大点。
这些可能性冲击着江浔神经,从高开学典礼上听到夏清泽国旗下讲话起,这个人名字被江浔藏八年。八年过去,夏清泽依旧高高在云端,他江浔也没变,尖子班那些同学看到现在他,肯定会讥笑他没混出个人样。
给你打电话前,你妈又联系问你吃住。说真哈,当时要是知道你晕倒送医院,肯定不敢和你妈说你过得挺好。江浔,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你别动画没做出来,身体先垮。”
江浔没再回头,点鼠标点频率也没变过。徐则进知道他是听不进劝,叹口气,帮他关上门。
门锁落定后江浔右手就悬在鼠标上方,食指笨拙地颤抖着,上面还有药膏味道。
江浔把自己摔进座椅靠背,揉揉手,再也控制不住地掩面。
他没掉眼泪,只是他也觉得好累好累,累得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图什。这时候他兜里手机震动,他掏出来,双目疲惫到看不清来电显示。
他不想这样。
他抬手,看着他花瓣上颜色,抑制不住渴望地无声呐喊:他不想这样。
他改变不现状,但他可以逃避入梦。他从来都是在人群中仰着头看夏清泽,但在某个时间和地点,他们中间隔着往来香客,却又对望眼。
他真胆小,目光对上,就匆忙挪开。
他耳边有僧侣在念《地藏王本愿经》,他之前随奶奶听过方丈讲学,方丈说时空无尽,过去、现在、未来皆无限。
“喂?”
“是,”是夏清泽声音,“到家吗?”
“到到。”江浔挺直背。
“嗯。”那边安静两三秒,叫声江浔名字。“早点休息,”他说,“天冷,别着凉。”
江浔环顾下这个阴潮房间,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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