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残废。”赵醒归近乎咬牙切齿，“可以走很久，走得很好。”
“是，是，你走得很好。”苗叔脑袋都要冒汗
，“那你也要休息
呀。”
“……”赵醒归心里涌起
阵苦涩，手指捏紧助行器上把手，指节都发白，“真可以走。”
好说歹说，他终于卸掉护具，坐在轮椅上。
没有支撑，赵醒归连秒钟都站不起来，他摸着绵软无力大腿，回忆着走路、跑步、跳跃时感觉，哪怕是脚踏实地感觉，他都已经快要忘记。
林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赵醒归轮椅越来越远，眼睛也红。
——
这天下午，赵醒归在练习走路时特别卖力，复健师说时间到，让他休息，他恍若未觉，依旧撑着助行器、低着头，甩着腿，步步地往前走。
苗叔过来劝他：“小归，你走好久，休息会儿吧。”
“还要练。”赵醒归上衣前襟都被汗湿，语气依旧固执，“还不累。”
体重还不足130斤，而现在他脸圆成个盘，整个人胖大圈，哪里还有过去清秀斯文影子。
张希婉拉拉林泽袖子，小声说：“你去呀，别站着不动，你不是早就想去看他吗？”
赵醒归看到林泽往前迈步，立刻转头喊苗叔：“苗叔，你和他们说赶时间，没工夫聊天，让他们走。”
苗叔：“呃……行。”
他走到林泽和张希婉面前，客气地请他们离开，张希婉说：“叔叔，们就是想和赵醒归说几句话，很快。”
从医院回紫柳郡路上，赵醒归看到车窗外掠过A大校门，说：“苗叔，想去下A大。”
“现在吗？”苗叔不明白，“去做什
？今天七号，你表姑还在放假呢。”
赵
苗叔好心疼：“这不是你累不累问题，训练是讲究科学，你走多可能会有坏处，你要听医生话。”
赵醒归抬起头冲苗叔怒吼：“说还不累！还能走！”
苗叔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只能把复健师请过来，严厉地要求赵醒归必须休息。
因为绑着护具，赵醒归可以站直身体，他比苗叔高十几公分，低头瞪着苗叔：“还能走。”
苗叔哄着他：“知道，你当然还能走，你这不正走着嘛。”
苗叔说：“有些话不用说，你们学习紧张，赶紧回去吧。”
那边，赵醒归已经低着头，顾自转着轮椅从无障碍坡道下去，他再也不看林泽眼，飞快地转动轮椅往停车场去。
林泽看着他背影，叫声：“小乌龟！”
赵醒归仿佛没听见，很快就划出几十米远，苗叔赶紧追上去，把林泽和张希婉留在身后。
张希婉嘴巴瘪，眼泪就掉下来，扭头往高三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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