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摩挲着卓蕴手背,视线始终与她相凝:“卓老师,十年后,们还会有联系吗?”
卓蕴点点头:“会。”
看着赵醒归酷酷脸,像是不太相信样子,卓蕴干脆抓起他左手摇摇:“保证,定会。”
赵醒归眨眨眼睛,唇边绽开个浅浅笑:“卓老师,会好好活下去。”
——
归隔着被子摸摸自己腿:“现在觉得,好像还是长得矮点儿比较好,苗叔他们会轻松很多。”
卓蕴瞪圆眼睛:“那不行!高个儿多帅啊!”
赵醒归笑起来,卓蕴跟着他起笑,她很放松,问:“小归,你在学校上厕所方便吗?”
“还算方便。”赵醒归说,“今年暑假,为能上学,爸爸出钱在们学校楼男厕所修个无障碍隔间,装马桶和扶手,轮椅可以进去,专门给用。”
他顿下,“爸爸对说,要接受现在自己,他们已经用尽办法为治疗。截瘫,现在医学也没有办法让断神经重新连上,能做就是保持锻炼,做好个人护理,尽量减少并发症发生。医生说神经没有全断,说不定哪天会恢复点,曾经也有过这样案例,只是,幸运人总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瘫就是瘫,好不。”
秋雨与春雨不同,春雨缠绵淅沥,能滴滴答答延续好多天,秋雨却是下阵停阵,雨势时大时小,随着落雨,气温也变得越来越低。
这是赵醒归受伤后度过第二个秋冬季,也是离开医院恒温环境后,头次碰到大幅度降温。
他没有知觉下肢血液循环不好,两条腿冰凉,医生说定要做好保暖,不能再像以前健康时那样任性,所以赵醒归被迫在校裤里穿上棉毛裤,大概是全校最早穿上那个。
周、周二,他在高3班教室里参加高二年级月考,同学们上课下课,他充耳不闻,就按着考试时间伏在桌上做题。
平时,赵
普通人都会因为阴雨天而心情不好,对赵醒归来说还要加上份疼痛,所以他情绪就变得更加低落,卓蕴被他感染,心里好难受,说:“说不定,也许以后医学会有所突破,你伤会有办法治疗。”
赵醒归笑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卓蕴伸手拍拍他左手手背:“别乱想,现在科技大爆炸,十年前根本想不到现在世界会变成这样,你又怎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不会有奇迹发生呢?”
“十年后,二十年后。”赵醒归重复遍,突然反手扣住卓蕴右手,抓得很牢,“十年后二十八岁,已经……在轮椅上坐十二年。”
卓蕴没有挣脱他手,任由他抓着,他手掌依旧很凉,好像碰到雨天,掌温就热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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