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米远，他依旧“走”得艰难，有时会失去平衡，需要手掌撑
卓蕴冲他吹
声口哨：“少年，宽衣吧。”
赵醒归
脸立刻就红
，他只穿着平角泳裤，是第次在卓蕴面前展露身体，有那
点儿信心不足。
每个人面对心仪对象，都想展示自己优秀面，可赵醒归身体就是他最大短板，他觉得自己魅力不够，那两条腿，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好看。
他慢慢地解开腰带，双手抓住浴袍领口时，又犹豫下，卓蕴催他：“你快点，外面多冷啊，赶紧脱下水，
可不想再看到你感冒发烧。”
赵醒归咬咬牙把浴袍脱掉，反着摊在轮椅上，卓蕴站在池水中，终于看到他完整身体，苍白细腻皮肤，跟剥壳水煮蛋样干净，是十八岁少年初长成、略微与众不同身体。
样子，问：“你在干吗？”
卓蕴终于向他绽开笑：“赵小归，下雪。”
赵醒归抬头望天：“真呢，这儿好像都是晚上下雪，和昨天时间差不多。”
他轮椅来到池边，有圈半米宽鹅卵石地面挡住他路，轮椅过不来。
卓蕴趟着水来到他跟前，跪在水中石头座椅上，双手交叠扒着池壁，抬头看他，赵醒归弯下腰，把腿上那盆东西递给她：“温泉泡久会口渴，给你带草莓。”
他上半身，与去年夏天穿短袖时相比真结实不少，肩膀还是那宽阔，锁骨清晰，手臂修长匀称，练出层薄肌。
他胸肋处不再是皮包骨般得消瘦，腰身很窄，腹肌真有点点轮廓，此时，他胸膛正因呼吸而小小地起伏着。
赵醒归上半身少年感十足，清瘦却不孱弱，与之相比，他下半身就有点可怜。卓蕴看到他双腿，那是双肉眼可见就不健康腿，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腿上皮肤格外苍白，膝盖骨突起，大、小腿肌肉都有萎缩，尤其是大腿，比普通男性细大圈，软塌塌地陷在轮椅坐垫上。
赵醒归摸摸大腿，凉凉，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卓蕴表情，开始准备下水。
卓蕴看到他抓住膝盖，把两只脚放到地上，脚尖离开轮椅踏板后，就无力地垂下来。赵醒归弯下腰用手撑地，让自己慢慢地蹲下，蹲稳后，他用手抓住脚背，用手力量让脚掌抬起，双手交替，用种古怪、蹲着走路姿势挪向池边。
“真好，是渴。”卓蕴接过草莓，挑颗大咬口，“唔，好吃。”
嘴角溢出点汁水，她用手指抹抹，抬起头，笑得越发开怀。
赵醒归看呆。
卓蕴见他不动，问：“你怎下来？要帮忙吗？”
赵醒归倏地回神，观察下地面形态，说：“先自己试试，要你帮忙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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