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爱干净，很不愿意以这样
状态在室外待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身上会有
股味道，这就是他不能接受纸尿裤最重要原因，情愿千辛万苦地学会自主排尿。
此刻，他眼神里透出脆弱，只愿在卓蕴面前显露，问：“卓老师，你会嫌
脏吗？”
卓蕴摇摇头，温柔地说：“不会，这又不是你能控制，是因为你受伤
呀。”
赵醒归说：“去北京，只
“不是。”赵醒归对她耳语，“感觉……要上厕所。”
“那、那怎
办？”卓蕴坐起来，“要不陪你去？帮你。”
赵醒归闭着眼睛摇摇头：“算，别折腾。”
他抬手捂住眼睛，感觉到卓蕴又躺下来，她手轻柔地抚摸着他头发，小声说：“没事，赵小归，别在意。”
赵醒归也不想在意，但这真是件很尴尬事，他那直白地告诉自己女朋友，他想尿尿，却因为厕所太远，去趟困难重重，只能选择待在座位上“就地解决”。
可以做手术，也挺担心。”卓蕴在毯子下抓紧他手，“这手术要全麻吗？”
赵醒归说：“要，是在脊柱上做。”
赵伟伦把手术原理、方式和预期结果都咨询来，不同患者会有不同手术方案，赵醒归把自己知道知识都说给卓蕴听，卓蕴不懂医学，听得知半解，问：“会有风险吗？”
赵醒归说：“是个手术就会有风险，割阑尾搞不好都能死人，但那是小概率事件，不怕，就想去试试。”
卓蕴瘪着嘴：“怎办，被你说得，好像都开始紧张。”
就像个小婴儿样。
几分钟后，赵醒归身子轻微颤抖，手臂上泛起层鸡皮疙瘩，他知道这是身体给他最后信号，膀胱已经撑到极限。
然而他还是没有感觉，把手偷偷伸到毯子底下，摸下裤子，可以很明显地摸到，纸尿裤已不再是干燥状态。
“好烦。”赵醒归扭转上身，把背脊对着过道，眼前只能看到卓蕴脸，他垂着眼眸，“想洗澡。”
卓蕴说：“没事，到酒店就能洗澡。”
赵醒归用手指刮下她翘起嘴：“别紧张，大不就还是这样。”
他维持半躺姿势已经两个多小时，下半身完全不能动，在清醒状态下令他感到疲惫，进而感到烦躁，很想换个姿势，却又无能为力。
他看着自己那两条腿，春裤单薄、柔软又宽松，布料下腿就被映衬得格外纤细、病态，赵醒归说：“卓老师，说过，没对手术结果抱太大希望，只要能有点点改善，能让腿多点力气，能更好地控制大小便，就满足。”
这句话刚说完，赵醒归突然眉头皱。
卓蕴察觉到，急问：“怎？腿又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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