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醒归视线从卓蕴脸上移开,像是看到片虚空,眼神缥缈又茫然:“很久,都忘。”
他出院才满年,怎会忘呢?卓蕴意识到,他是不愿意去回忆。
“哦,没事,就是随口说。”她安抚他,“大概你用麻药,就不怎记得。”
“住院,手术……”赵醒归低声重复这两个词,视线又回到卓蕴脸上,“卓老师,……”
他只开个头,似乎就说不下去,身子开始轻轻颤抖,连着表情都痛苦起来。卓蕴立刻去拍他背,柔声安慰他:“好好,不想说就别说,不是定要听,真就是随口提。”
赵醒归没睁开眼睛,只用鼻尖蹭蹭她鼻尖:“嗯?”
卓蕴指腹还流连在他后腰伤疤上:“你紧张吗?”
赵醒归知道她问是什,回答:“不紧张。”
“做完手术,会不会很疼?”
“会吧,但不怕。”
,轻巧地含住他唇,把他后半句话给堵回去。
她不敢吻得太过火,算是浅尝辄止,怕某人血气方刚,插着管子小小归会出问题。
松开唇后,卓蕴把左手搭在赵醒归腰上:“嘘,乖乖睡觉。”
赵醒归还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自己这几天必须清心寡欲,他前额抵住卓蕴额头,伸长左臂给她当枕头,右臂也揽住她腰,低声说:“第四个姿势,居然是在病床上。”
“对哦。”卓蕴被他提醒,羞得躲进他怀里。
赵醒归搂紧卓蕴,把她死死地贴在自己胸膛上,他身体只剩下半感知能力,抱紧她,好像可以填上缺那半。
他说:“那时候,很害怕。”
卓蕴问:“哭吗?”
病房里短暂得安静下来,赵醒归似是陷
“赵小归。”
“嗯?”
“给讲讲你以前住院时事吧。”
赵醒归睁开眼睛:“以前住院?”
“对。”卓蕴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还眨眨,“你不是做过两次手术吗?住年多院,都没和说过。”
她穿着干净T恤与运动中裤,当做睡衣,光着脚丫子蹭着赵醒归冰凉腿和脚,他毫无察觉,只弯过左手揽住她,下下地抚着她背脊。
卓蕴手摸到他后腰,手指悄悄从病号服宽松衣摆下钻进去,手指又次触摸到赵醒归后腰上手术伤疤。
赵醒归知道她在摸什,闭上眼睛去感受那忽儿有、忽儿又会消失不见奇异触觉,没有阻止她。
夜深,病房门关着,走廊上也变得很安静,只偶尔听见护士推车经过脚步声。空气里有淡淡消毒水气味,赵醒归闻天已经习惯,况且,此时鼻息间更浓郁,是卓蕴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味儿,清雅茉莉香。
“赵小归。”卓蕴软糯糯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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