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爸爸离开病房去与苗叔谈话,赵醒归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那挂点滴钩子发呆。
他手背上还打着点滴,也不知道那药水起什用,几个月,他天天都要挂很多点滴,加上喝水,所有液体经过他身体,都由导尿管排出去。
他都忘记排尿是什感觉!
病房里只有赵醒归个人,那瞬间,他被种巨大恐惧所包围,整个人躲在被子里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眼泪像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他用被子盖住头,左手揪紧被子,右手疯样地去掐大腿,手劲大得能把腿给掐断,可他还是感觉不到,什都感觉不到……
那才是赵醒归人生中至暗时刻。
那天晚上,赵醒归和赵伟伦聊好久,他问:“爸,还能再打球吗?”
赵伟伦答不上来。
赵醒归等会儿,又问:“爸,你和说实话,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以后就直这样?”
当时,赵伟伦坐在病床边,定定地看着儿子,眼眶渐红,他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抓着赵醒归手说:“小归,医生说你是不完全性脊髓损伤,神经没有全断,只要好好做康复锻炼,以后还是有机会。医学、科技都在不断地发展,现在治不好病,以后都有可能被攻克,你千万不要放弃希望,爸爸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等你再好点,爸爸就帮你订做部合适轮椅,到时候你就可以……”
“轮椅?”赵醒归低声问。
他才十六岁,人生却再也没有希望,永远都站不起来,不能走路,不能打球,不能读书,不能再奔跑跳跃,连大小便自理都做不到!他成个废人,他,赵醒归,居然会变成个残疾人!
个终身要坐在轮椅上残废。
他甚至都还没谈过恋爱!
他曾经所有梦想,在这刻全部破灭,和他过往骄傲恣意起消散在风中,连片灰都没留下。
四个多月,他都快熬不下去,往后余生,漫
赵伟伦轻轻点头:“对,轮椅,量身定制那种,颜色和外观,你都可以自己挑。”
“轮椅。”赵醒归垂眸沉思,纤长睫毛缓慢地眨动几下,才问,“意思是,这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对吗?”
“也不是。”赵伟伦徒劳地解释着,“医生说,你不要放弃希望,还是有康复可能,你得配合治疗,积极锻炼。小归,你还年轻,这就像是打场以弱对强比赛,首先自己不能认输,你认输,比赛就会毫无悬念地结束,只要你自己不放弃,未来这长,总有天你会看到希望。”
赵醒归浅浅笑,说:“你别给灌鸡汤,爸,放心吧,没事,你还是多陪陪妈妈比较好,会好好锻炼。”
儿子向来刚毅坚强,他淡定令赵伟伦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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