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宁慢吞吞地吃三片饼干,又抿两口水,就放下手里东西。
现在物资不好找,街上大部分小超市都是已经被扫荡过,而那些物资充足大超市里丧尸又多,凭他个人,怎也不可能从里面安全地走个来回。偏偏傅延这个人更在乎那份核心文件,手里物资只要维持在“饿不死”程度上就不会浪费体力去抢夺新,以至于方思宁不得不自己节省点。
他吃
“不用。”傅延干脆地拒绝:“在乎。”
傅延说着从兜里翻翻,不知从哪掏出袋饼干凌空丢给方思宁,自己只留块巧克力能量棒,还只掰半,丢进嘴里吞。
方思宁手忙脚乱地接过他丢来饼干,想想,没再劝他,而是转身回车上。
他关上后车门,又捧着手里物资坐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从窗户里看眼外面傅延。
对方身上冲锋衣外套早在下午就换成特警作训服——下午时,傅延绕路去趟警局,他不知道从哪学来能耐,砸碎人家玻璃,然后连着撬开两扇铁门,从人家器械室里搜罗三套衣服,还有把等待入档备用枪。
”
柳若松说这句话时,他们俩本来约好要去山上看星星,可惜后来傅延临时有任务,于是不得不被迫爽约。
可惜上辈子他没有跟柳若松去往S市,所以直到他死前,他都没能再陪柳若松看次星星。
……等这件事儿完,得补给他次,傅延想。
夜晚湿润水汽落在他肩头,傅延调整下坐姿,放松僵直腰背,正打算合眼休息会儿,就听见树下传来阵窸窸窣窣声音。
同行这整天下来,饶是方思宁依然对傅延持保留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实在不得不敬佩他。
现下外面正值初夏,气温越往南越显热,傅延全身上下裹着厚实黑色春秋作训服,踩着双军靴,方思宁看着都替他闷得慌。
不进城市时候,方思宁偶尔还会脱下衣服喘口气,可傅延就像是不知冷热机器样,永远腰背笔直,穿戴整齐,于无人处还是副无懈可击模样,从来没有仪态垮掉时候。
方思宁暗地里腹诽,个人能自律成这样,那显然是个狠人。
他自己琢磨着,然后在心里暗暗给傅延划个分组,把他划到“尽可能少打交道”那群人里。
他侧头往下看,发现是方思宁从车上下来。
“什事。”傅延问。
方思宁抬起头来看向他,犹豫会儿,问道:“你不下来休息?可以跟你换着守夜。”
“不用。”傅延说:“你自己在车上休息吧,如果有什情况,直接叫。”
“其实不在乎,你要不起上车?”方思宁说:“露天睡宿可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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