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利索地把几张纸从他手里抽走，看都没多看他
眼，回头招呼
声护士长，叫人把他块推走。
蒋衡看着他
侧影，心里暗暗划掉黄世仁选项。
这不像无良地主，这像是拿走自己卖身契就翻脸不认人老鸨子，蒋衡想。
蒋衡紧接着发现，在这个吐槽剧本里，他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位置塞进“可怜无助失足少女”上，不由得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弓着身子笑声。
纪尧闻声回头，用种看傻子眼神盯着他看会儿，句话在喉咙里滚又滚，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
卡片上还覆着层镀膜，看着像是新换没多久卡。
蒋衡那颗七窍玲珑心仿佛是琉璃做，绚丽有余，亲近不足，纪尧跟他谈快三年恋爱，也不敢说自己把他完全看透。
比如现在他就不明白，蒋衡究竟是出于什
心态，才在时隔几年之后今天，在换新卡情况下保留“上阶段”恋爱纪念。
于是纪尧想想，又把这张卡怎拿出来怎塞回去，没去动用那“心照不宣”密码，自掏腰包给他缴费。
纪尧在缴费区耽误会儿，回到急诊室时候蒋衡已经洗完胃。他灌药也没能止血，吐出来血鲜红片，显然出血量已经很大。
没发烧啊，纪尧费解地想：他人体构造有什问题吗，胃出血还会产生脑子不好并发症？
很快手术室那边传来准备完毕消息，纪尧把蒋衡身上乱七八糟随身物品打劫样地洗扫空放在存放处，然后跟急诊值班医生起把他转移到推床上。
蒋衡不知道从哪挤出点精力，反倒比刚才清醒点，他盯着纪尧侧脸，脑子里不知道想起什，忽然攥住他手腕，玩笑道：“……对，你不会把纱布落
肚子里吧？”
纪尧无语地看着他，隐晦地翻个白眼，把他乱动爪子扒拉回床上。
“大可不必。”
“上手术吧。”消化内科值班医生对纪尧说：“刚才又吐回，胃镜实在看不清楚。”
“行。”纪尧说：“收住院——他没有家属，把人先叫醒，签下手术同意书。”
急诊室护士长很机灵，溜儿小跑地去拿手术知情同意书。纪尧跟消化内科大夫换个位置，弯下腰推推蒋衡肩膀，开始按流程跟他讲手术风险。
蒋衡被折腾晚上，又疼又想吐，离昏过去就差线之隔，现在被纪尧硬生生晃醒，看他简直就像在看个冷面无情黄世仁。
他勉强打着精神听完那长串手术风险和术前告知，然后囫囵点下头，艰难地在同意书上签上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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