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公诉人问话简短地回忆下那天场景,尽可能细致地描述周芳那天表现。
“当时是刘强不肯签字,所以情况危急,们就让被告签。”纪尧说:“当时她还犹豫——”
纪尧说到这时停顿下,他不知道这个“犹豫”算不算周芳有“悔过”情节,也不知道这种细节会不会对现在局势产生什影响,但他权衡下,还是照实说。
“当时她犹豫下
“对。”纪尧咽口唾沫,说道:“是她。”
“她当时是否有主动表明身份行为,或者主动告知被害人身体情况。”公诉人问道。
“没有。”纪尧回答道:“没说。”
“确定吗?”
“确定。”
等阵子,实在无聊,干脆摸出手机玩儿起贪吃蛇。
本案证人不止纪尧个,还有两个年轻女孩和另位修理厂工人。纪尧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人,但开庭两个小时后,他们都个接个地被叫出去。
他们出去后就没再回来,纪尧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忍不住扒着门框往外看两眼。
可惜法庭那屋门关得很严,什风声都听不到。
直到又过个多小时,纪尧才接到通知上庭作证。他好像是蒋衡最后张“王牌”,推开门进入法庭时候,里面气氛已经显得剑拔弩张。
公诉案件问话流程,纪尧已经回生二回熟,但这次大约是影响力更大原因,所以问得更加反复和繁琐。
法庭室内前后共有三个摄像头,纪尧忍不住抬起眼,极快地瞟眼正对面那个。
不习惯,bao露在公众视角下普通人乍站在公开领域,很容易紧张,纪尧也不例外,他攥把手心汗,忍不住看眼蒋衡。
或许真是心有灵犀,蒋衡恰好笔落下,然后抬起头,视线跟他短促地相交瞬。
跟在家里不样,蒋衡今天看起来既不温柔也不纵容,反而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漠然。但他非常冷静,眼神沉稳而平和,纪尧舔舔唇,竟然莫名在他这种眼神里平静下来。
蒋衡带着副银色半框眼镜,领口微微敞开点,又被领带束紧,收拢进服帖西装里。
他面前张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备注,李玲华坐在旁听席上,已经哭晕过去,正倚在个年轻女人身上艰难地喘息着。
周芳站在被告席上,垂着眼睛不说话,也没看纪尧眼。倒是被告辩护律师抬头打量下纪尧,跟他短暂地视线相交,然后礼貌地微笑下。
纪尧视线匆匆扫过房间内所有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蹦。
“证人五号。”公诉人说道:“被害人车祸事发当天,被救护车送往你院诊治,在诊治过程中,是被告签署手术同意书,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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