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反应半晌,终于听明白最后这句话,他不知为何突然生起气来,把推开门边碍事妖怪,走进院中甩上门,气腾腾地往屋里走。
邬岳在他背后奇怪道:“怎?”
孟怀泽顿住脚步,他想冲这妖怪放几句狠话,然而张下嘴才发现嗓子底有些发哽,以至于开口声音小得凶悍全无:“你去那久……”
等周围再没人影,孟怀泽停在原处,半晌才吁出口气来。他伸手推开些院门,却没进去,只是做贼似探着脑袋贴着门缝往里看。
海棠树此时尚未生出枝叶,干褐繁密枝条下摆着张躺椅,上面吊儿郎当地躺着个人,两条长腿狂放不羁地跷在起,金色眸子正看着孟怀泽。
孟怀泽跟他对视片刻,忍不住抬手揉揉眼睛,又摸摸自己脑袋上缠布,有些狐疑地想,这真假,他别是被砸坏脑子,以至于出现幻觉……
他幻觉从椅子上起身下来,步步地朝他走过来,伸手拉开孟怀泽扶着院门。
孟怀泽愣愣地直起身,看着眼前邬岳,听到他问:“头上怎回事?”
正砸在忙活着孟怀泽脑袋上。
孟怀泽手里还拿着药,愣愣地伸手摸下脑袋,摸手血。
斗殴现场停瞬,随即愈发混乱,几个人跳过来扶住孟怀泽,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晃得孟怀泽脑袋更晕,最后还是邻村那个张大夫小跑着过来,给他将脑袋包扎。
因着大夫受伤,双方又互相放几句狠话,这场架才暂时地散,孟怀泽被群人簇拥着送回家。
他不喜兴师动众引人注目,连声说自己没事,想甩开扶着他几只手,奈何他声音在周围群粗犷汉子嗓音中显得极其微弱。
孟怀泽道:“被不小心砸。”
他回答得虽是平静,然而那话音似是落在他意识之外,与他隔许远,不是他说般。
邬岳脸色微沉:“谁砸?”
孟怀泽仍是呆呆地答复:“不知道。”
邬岳蹙眉道:“笨死。”
等终于到院门口,孟怀泽松口气,他伸手推院门,然而刚开条缝,还未待其他人看清院中模样,他突然又木着张脸,猛地将门关上。
“怎孟大夫?”旁边群人不知发生什,都奇怪地问他。
因着失血,孟怀泽脸色微微发白,他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下,道:“院中刚洒些种子,乱得很,就不请你们进去。”
旁边村民七嘴八舌地都说没事,孟怀泽有些犯晕,伸手扶着旁边墙,蹙着眉道:“真没事,多谢你们送回来。”
他语气中掺杂丝说不通话急,周围人看他着实不愿,这才没再坚持,嘱咐两句好好养伤便陆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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