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孟怀泽仍是想着木青的事,他问邬岳:“木青这样的树精真的没办法离开原地吗?妖界的那些树精也是这样?”
邬岳摇了摇头:“不清楚。九移山上的妖精四处乱逛的本就少有,那些草木精怪化形修炼相较鸟兽而言更长,性子一般也都安稳得很,常是千百年隐在树中面都不露一次,我跟他们也不熟,没了解过,不知道究竟是怎样。”
孟怀泽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邬岳倒很是坦诚:“那倒没有,说起来这个,我可能还真没贺州知道的多。”
他从小便是一门心思惹是生非,对不感兴趣的东西完全懒得去了解,有关妖界的许多事也仅是听来的一些皮毛
树上传来闷闷的一声怒吼:“不是!”
随即树枝剧烈晃动起来,无数树叶簌簌而下,冲着邬岳劈头盖脸地砸去,却一片也近不了邬岳的身。
邬岳伸手抓了片叶子,冲孟怀泽笑道:“这就是自损一千,杀敌为零。”
树枝霎时晃得更厉害了,孟怀泽有些无奈地扶额,对这条狼的恶劣脾性简直无话可说。
看那小树精再愤怒地多晃几下怕有秃顶的危险,孟怀泽走过去一把捂住邬岳的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涨红,偶尔从发丝间探出的耳朵尖也都红透了,他扭头怒瞪着邬岳:“才、才没有,翠翠、翠翠只是我最好的朋友……”
邬岳啃完了最后一口西瓜:“没有就没有,这么凶干什么?”
他一脸无所谓,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那小树精被他刺激得愈发着恼,没了最初始时冷淡的模样,猛地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我才没有骗你!”
“哦,”邬岳擦了擦嘴,“知道了。”
邬岳抓住他的手,下巴撑在上面瞧着他,有些委屈道:“明明是这小妖精欺负我。”
孟怀泽觉得再在这多待一会,这条狼能把那小树精气出心理阴影来,于是手上用力,将邬岳拽了起来:“走了。”
他一边拽着邬岳走一边还不忘安慰那小树精:“木青你别生气,回去我帮你教训他。”
他说完回头便对上邬岳兴致勃勃的金眸:“你想怎么教训我?”
孟怀泽被他笑得一怂,哼唧了半晌没哼唧出来什么,反倒是在邬岳越发澄金的眸子中觉得不妙,干笑了两声,松开邬岳先一步甩开袖子往前溜了。
木青胸膛剧烈起伏,瞪了邬岳半晌,见这大妖没脸没皮,根本没从他的怒瞪中感受到一丝不自在,反倒是他自己给气得够呛。
小树精又羞又恼,甩袖跳上树,再也不肯露面了。
邬岳冲孟怀泽摊了摊手:“我怎么觉得他对我很有敌意?”
你做什么让人不对你有敌意的事了么?
“哦,”邬岳似是恍然大悟,啧了一声乐道,“也是,谁让那小雀精那么崇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