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夹在哽咽中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对不起,胡说,你别……”
邬岳终于装不下去,他伸手揽住孟怀泽滚烫脊背,两只手都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好,也胡说,别哭。”
他俯下身想将人放回床榻上,孟怀泽背已经贴在床上,他却不肯松开搂着邬岳脖子手。邬岳从来没见孟怀泽这样哭过,眼睛都被泡肿,眯着仿若睁不开般,却又执拗地看着邬岳,像是生怕闭眼他就会跑似。
邬岳就着俯身抱他姿势贴贴孟怀泽额头,仍是滚烫,这会儿还折腾出层汗,他问孟怀泽:“是生病吗?”
孟怀泽也不知听清没有,含糊
正是半夜,拎着便下山,准备按计划把木箱扔到孟怀泽面前然后拂袖而去。令他气不打处来是,他进屋发现孟怀泽竟躺在床上睡觉。邬岳被气得够呛,他不能就这样便宜孟怀泽,孟怀泽睡着觉他把箱子扔这是怎回事,当是给他礼物不成?孟怀泽不是要他走吗,他就得让孟怀泽亲眼看着他潇洒离开。
那木箱被邬岳重重地往桌上放,发出声巨响,他寻思着就是个聋子也能被吵醒,便心满意足地往外走,结果他人都走到门口,床上孟怀泽却是毫无动静。
邬岳这才有些狐疑起来,顿下转身折返回来,走到床边。床上人仍是闭着眼,紧紧地蹙着眉头,像是很难受模样。
邬岳心里气不忿,下手便有些不知轻重,啪声拍在孟怀泽额头上,别着劲喊声:“孟云舟。”
邬岳还没来得及为手下滚烫感到诧异,便看到孟怀泽眼泪。
在邬岳最初计划中,他就是要看着孟怀泽哭着悔不当初,然而此时真真切切看到孟怀泽眼泪,邬岳心却像是被狠狠攥把,不知是什滋味,他怒火几乎是瞬间被湮灭大半,他控制不住自己地伸出手去,放轻动作放缓声音去安抚孟怀泽。
这样体验对于邬岳而言太陌生,可面对着孟怀泽,他手脚四肢却像是天然地知道该如何收敛爪牙。
此番听到孟怀泽口齿不清地哽咽着求他留下,邬岳仅剩那丝怒气也被顺毛,但他还记着之前孟怀泽对他不分青红皂白训斥和驱赶,这条狼又要面子又爱记仇,还觉得有点委屈,哼道:“不是你说让走吗?”
他还装模作样地回想番:“怎说来着,走就别再回来,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只是嘴贱,听在生着病孟怀泽耳中却落真。孟怀泽慌得几乎不知如何是好,攀着邬岳胳膊挣扎着爬起来要抱他,搂着邬岳脖子凌乱地亲他唇角,他太慌,没什准头,也控制不住力度,轻轻重重却像是小猫般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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