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连想都没来得及想,到嘴边上气愤和抱怨便自动地转个弯,变成:“咳,其实也没什。”
说完他嘴贱又添句:“你记得好好补偿就行。”
孟怀泽红着眼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这便仰起下巴去亲他。
邬岳被他吻得猝不及防,竟是被这弱不禁风病中人翻身压在榻上,被褥翻在旁,大半个都垂到床榻下面,却没人能分出心神去管。
孟怀泽两只手都紧张地抓着邬岳肩膀,手心热意隔着衣衫熨着邬岳那处肌肤,他像是个第次做这种事毛头小子,生涩地撬开邬岳唇齿。
孟怀泽病得厉害,两只眼睛也是又红又肿,却始终抱着邬岳不肯放手,汗涔涔脑袋往邬岳怀里钻,每当邬岳以为他睡过去时候,他又把脑袋拔出来,瞧上眼邬岳脸,仿佛是确认他还在,这才又安心地再度贴回去。
邬岳问他:“不睡你觉,老看做什?”
半晌没声,正当邬岳伸出爪子想揉把孟怀泽蹭乱头发时候,怀里人突然轻声开口,带着仍未完全消去哽咽:“还以为你真走……”
“怎没走?”邬岳气不忿地拽把孟怀泽头发,“走到川箕山上给你做那破箱子!”
“什箱子?”孟怀泽没听明白,这才终于将脸从邬岳怀里拿出来。
在最初瞬错愕之后,邬岳很快回神,眯着眼安然地躺在床榻上瞧着身上人。
孟怀泽紧紧地闭着眼,亲半天邬岳嘴唇,这才颤颤巍巍地想起往下走,僵在邬岳肩膀上胳膊也这才想起来该动动。
虽说他和邬岳之间什荒唐事都做尽,但孟怀泽这人身上还有些褪不尽读书人古板,脸皮极薄,说不出荤话来,也不禁逗,被逗急便要恼,更是很少主动向邬岳寻求亲热,可如今他整个人都趴在邬岳身上,呼出气息烫得灼人,像是只瑟瑟求依雏鸟。
直到孟怀泽
“喏。”邬岳随手往床外指,孟怀泽顺着看过去,在给他照明金光中看到桌上放着个新木箱。
提起来这破箱子邬岳便有些忍不住地气,他开神智几百年来就未曾忍过丝毫委屈,受分亏必要对方百倍十倍地还回来,何曾像如今这般打碎牙轻描淡写地往肚里咽,气哼哼道:“你那破药箱都烂成什样,想着找些木头给你做个新,就去川箕山,没等做完呢回来你就那样赶走,你自己说你做得对不对!”
孟怀泽呆呆地看着桌上木箱,他绝没想到当日邬岳去川箕山竟是这样原因。
邬岳本还想多叨叨两句,却蓦然撞见孟怀泽苍白脸色。
“对不起,”孟怀泽嘴唇微微发抖,眼中是无法掩饰痛悔,喃喃道,“不知道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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